龙舟上的动静闹得极大,那喧哗声就像汹涌的浪潮一般,迅速向四周扩散开来。
在龙舟高一层的宫女和妃嫔们听到这阵喧闹,纷纷好奇地围了过来。
就连在岸边围观龙舟的百姓们也被这阵动静吸引,纷纷不由自主地靠近岸边。
他们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眼睛死死地盯着水面上的人,眼神中充满了惊讶与好奇。
人群中,有老人丶有妇女,还有小孩,大家都想知道这龙舟上到底发生了什麽事情。
被挂在鱼钩上的贪官并没有立即死亡,他的身躯还在不停地扭动着。
那扭动的幅度很大,看起来十分痛苦,就像是一条被钓上岸的鱼,在做着最後的挣扎。
可是他的双手双脚被紧紧地绑住,就像被绳索束缚住的困兽一般,根本没有丝毫挣脱的机会。
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与绝望,嘴里被堵住也只能发出沉闷的“呜呜”声。
“怎麽回事?”
“为什麽突然杀人了?”
一些百姓不明所以,站在岸边开始议论纷纷。
他们的脸上带着疑惑和不安,声音也越来越大,人群中弥漫着一种紧张的气氛。
在他们看来,龙舟上的都是达官贵人,那些人的权力极大,想要人死的确可能就是一句话的事。
但是他们没有想到这杀人的手段如此狠辣,又十分的暴虐。
这种场景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让他们的心中充满了震惊。
“别乱想,那是个贪官,前些时日还让我们多交赋税,说要给朝廷。
结果相邻的县根本没有这项政策,他是该死的贪官!”
一名眼尖的百姓认出了被挂在鱼钩上的当事人,当即为周边的百姓解释道。
他的声音很大,充满了愤怒与怨恨。
周围的百姓听到他的解释后,纷纷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眼神中的疑惑逐渐被愤怒所取代。
他们开始对这个贪官破口大骂,诉说着自己平日里所遭受的不公。
“没错,这狗娘养的还占我们的地,就该淹死他!”
一个身材壮实的大汉站了出来,挥舞着拳头大喊道。
“若不是距离太原太远,俺必须拿个棍拍一下河里的贪官,让他也尝尝咱们老百姓的厉害!”
周围的百姓们听到他的话,纷纷点头表示赞同,人群中响起一片附和声。
“好,贪官喂鱼都便宜他们了!”
百姓们一个个义愤填膺,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叫好声此起彼伏,在岸边回荡着。
他们像是压抑已久的火山,终於找到了喷发的出口。
此时心中充满了对贪官的仇恨和对这种惩治方式的认可。
“怎麽没大鱼啊?”
武信手上紧紧拿着那根特制的钓竿,皱着眉头,满脸疑惑地说道。
按理来说,自己用那麽大的一个贪官做鱼饵,怎麽着也得吸引来一条大鱼吧?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水面,期待着能看到有大鱼上钩的迹象,可是丝毫没有大鱼靠近的动静。
“兴许是你没打窝吧。”
杨广站在一旁,双手抱胸,以一种资深钓鱼佬的姿态在一旁点评道。
他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淡淡的优越感,在他看来,武信打仗确实是一把好手,这一点他也不得不佩服。
但是在钓鱼这种休闲活动上,武信可就远远不如他了。
他可是在钓鱼这件事情上花费了不少的时间和精力,对其中的门道自然是十分清楚的。
“我来撒点窝料。”
程咬金大大咧咧地抓起旁边装着玉米粒的小袋子,就要往水里丢。
之前他看杨广钓鱼的时候也是这样做的,只见杨广撒下玉米粒后,那鱼就像是得到了什麽信号一样,成群结队地游了过来,那场面可真是热闹。
他心想,自己这麽做,肯定也能把大鱼给吸引过来。
“姐夫,你这根本不够,得一袋子一袋子的倒。”
裴元庆见状,一个箭步冲了上来帮忙。
他可是个急性子,而且力气又大,只见他一只手便轻松地抓起一麻袋玉米粒,那麻袋在他的手中就像是一个小布袋一样轻巧。
想吸引大鱼,就得下大本钱,这麽一点玉米粒怎麽够呢?
“王爷用人当诱饵,这不是现成的窝料吗?”
一直站在一旁默默无言的宇文化及,此时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他看着武信和程咬金在那里为如何打窝料而忙碌,心中觉得这两个人真是愚笨至极,忍不住便出言提醒道。
他的话音刚落,当即,众人便齐刷刷地望了过去。
顺着宇文化及的目光看去,只见他所指的是另外一批被抓来的贪官。
那些贪官们一个个面如土色,身体瑟瑟发抖,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宇文化及,我……”
其中一个被当成窝料的贪官顿时大怒,他的脸涨得通红,眼睛里像是要喷出火来。
若不是旁边有人眼疾手快地堵住了他的嘴,那一连串恶毒的咒骂马上就要脱口而出了。
“你真该死啊,你个老贼,昔日你不比我们贪的多?”
一个没有被堵住嘴的贪官,像是抓住了什麽把柄一样,当即便开始了狂骂。
他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有些嘶哑,眼神中透着一种豁出去的疯狂。
“狗贼,你现在是好起来了,换了以前以你的罪名,你祖坟都得被撅。”
另一个贪官也跟着附和道,他一边骂着,一边还挣扎着想冲向宇文化及。
奈何被人死死地按住,只能徒劳地扭动着身体。
“嘿嘿嘿。”
杨广在一旁仔细地听着这些贪官们的叫骂声,用袖袍挡住嘴巴,狂笑不止。
这才是宇文化及啊,这个老小子沉寂了这麽久,终於还是按捺不住,愿意出来坑人了。
这场景可真是有趣极了,就像是一场精彩的闹剧正在上演,而他则是那个坐在最佳位置观看的观众。
“成都,绑上石头,让他们下水,快!”
宇文化及被这一通臭骂气得浑身发抖,心中的愤怒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一般,再也压抑不住。
他的脸涨得通红,眼睛里满是怒火,大声朝着宇文成都喊道。
“是。”
宇文成都虽然之前对自己的父亲的确存在诸多意见。
在过去,宇文化及在朝堂上的种种作为,让宇文成都心中满是无奈与反感。
然而,自从他爹不再涉足朝堂之事,又不再与武信作对之後,宇文成都心中对他的意见也渐渐消失不见。
毕竟,只要宇文化及不再兴风作浪,不再做出那些令人不齿的事情,他们终究还是父子,血浓於水的亲情还是可以维系的。
很快,宇文成都便带着手下的人迅速行动起来。
他们找来了粗壮的绳子,将那些贪官一个一个地绑了起来,并且在绳子上系上了沉重的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