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书友转过身,看向她,然后立刻红了脸,迅速将身子转过去。
「呵呵呵呵。」
小妇人笑了起来。
上次木匠家起鱼塘时,阿友被李三江派来帮忙,她就留意到了这个年轻小伙子,上衣一脱,跳下塘子,本来得四五个人才能拉起的一侧网,他一个人拉得轻轻松松。
等出了鱼塘时,身上湿漉漉的,一身匀称健美的肌肉,很是好看。
「你来花奶奶家做什麽?」
「给她家修电的。」
「哦,这样啊,我家收音机坏了,你会修不?」
「不会。」
「行了行了,我喂好了,衣服遮起来了。」
林书友没转身,而是道:「我走了。」
「别介啊,你力气大,帮我搬一下米袋子成不?」
「不成。」
「帮一下嘛,我家没男人。」
「不成!」
林书友往外走去。
「哎哎哎,我家男人没了。」
林书友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
然后,走到她家坝子,顺着她的指引,来到一间屋子,这里有个四周以竹条编织起来的粮堆,
先前应该是破了,粮食洒了出来,但都被装进了米袋里。
粮堆补过了,林书友试了一下,发现不够结实,就地找了些藤条木板这类的,给它重新做了一下加固,然后将地上的米袋都倒了回去。
「谢谢,喏,给你。」
小妇人递过来一个杯子。
林书友接了过来,喝了一口,证住了,这是奶。
「呵呵呵呵。这是泡的奶粉,我奶可不多,都不够喂讶儿的,哪可能喂你。」
林书友把杯子放下,说道:「好了,我走了。」
「不再坐会儿?」
「不坐了。」
「你有对象了不?」
「有。」
「哦,挺好的。你哪里人来着?」
「福建的。」
两个人一边对话一边往外走,林书友都下坝子快上路了。
女人开口道:「我男人河南的,洛阳的。」
这聊的本就不是天,而是闲屁,属硬聊。
但洛阳这个地名,还是让阿友直接停下脚步。
「你男人姓虞?」
「对,姓于。」
林书友目露严肃,他觉得,这是浪花来了,自己得接住。
房间里。
李追远正在刨着木花卷儿,阿璃则在尝试画新符。
这符篆其他人用不了,是李追远单独设计给自己用的,也因此,制作难度很高。
终于,经过多次试错后,第一张完整的符画好了。
这已经是很可怕的效率了,要知道多少人浸淫符道一辈子,想要创建一个新符都难如登天。
李追远将这张符纸拿起来,放在自己右手掌心,黑蛟之灵闪现,没入符纸之中,符纸自己飘起,伴随着少年指尖晃动,符纸在房间里肆意横飞。
少年手指轻轻一握,符纸裂开,业火炸现后消失。
这符本身没什麽特殊的,最大的能力是能够将少年将要用的术法进行临时储存,然后隔着一段时间与距离再进行释放。
「阿璃,得辛苦你再帮我画一些了。」
阿璃点了点头,有了第一次成功经验后,接下来制作成功率就明显提升了。
不过,女孩额头,也沁出了些许细汗。
「好了,我们休息。」
李追远及时叫停。
阿璃抬头看向少年,示意自己还能继续画下去。
「晚饭前,我们还得下棋,晚饭后,还要出去散步。」
阿璃放下了朱砂笔。
李追远拿起热水瓶往脸盆里倒了些热水,将自己的毛巾打湿挤干,走到女孩面前,
「闭眼。」
女孩听话地闭上眼。
李追远试了试毛巾温度,然后轻柔地帮女孩擦脸。
虽然阿璃每天都会被柳玉梅精心打扮,但她是不上胭脂的,也就不用担心擦花妆。
擦好脸后,将毛巾展开再摺叠,李追远又帮女孩将双手擦了擦。
女孩眼睛一直盯着这条毛巾,
「总是用新毛巾,不舒服。」
阿璃闻言,将目光从毛巾上挪开。
黄昏时的风,拉扯来夏日百般不情愿的些许凉爽。
李追远与阿璃坐在露台上的藤椅上,就着天边的霞云下起了棋。
棋盘边角处,闯入了林书友兴奋奔跑的身影。
「彬哥,彬哥,虞家人,浪花,浪花!」
林书友抓着谭文彬的骼膊,将一张写有地址的纸条递给了谭文彬。
谭文彬接过纸条,听着林书友的讲述。
小妇人姓孙,叫孙彩娟,和自己男友在外地相知相爱,刚怀了孕,准备回各自老家见父母办婚礼时,男人遭遇意外死了。
孙彩娟说她重情义,没舍得把孩子拿掉,回到自己父母家,把孩子给生了下来。
她有个心愿,希望能让她男人的父母,知道有这个孩子,看看他留下的血脉。
谭文彬:「阿友。」
林书友:「是一条吧,一条线索吧,彬哥?」
谭文彬:「前阵子老太太们打牌时,花奶奶说过她这个邻居,花奶奶说这孙彩娟前几年是在上海给人当二奶,怀了孕后回到家,把孩子生下来后,每个月都有钱汇过来给她养孩子。」
林书友:「啊?会不会是村里传的闲话?」
谭文彬:「你没看见她家人麽?」
林书友:「我去的时候,她家就她一个人。」
谭文彬:「她家不光有她父母,还有一对哥嫂一起住的,她妈还在村里经常炫耀,说她闺女有本事能傍上大款,每个月打来的钱都够她全家开销的了。」
林书友:「可是,她为什麽要骗我?」
谭文彬:「说不定是看上你了?」
「彬哥,不要开这种玩笑啦。」
「是你先跟我开玩笑的,你自已没仔细看过这张纸麽?这地址写得这麽详细,就算没号码找个人也不难吧?
还有你看是于家村。」
林书友接过纸,仔细看了一下,在了原地,喃喃道:
「那这就不是浪花了。」
谭文彬拍了拍林书友的胳膊:「行了,浪花哪那麽容易一接就准,再接再厉。」
刘姨:「吃晚饭啦!」
晚饭后,李追远与阿璃去小河边散步。
少年每晚不仅要给夥伴们上课,还得加上自己的特训,精神上的透支与疲惫感很重,因此,在保证睡眠的基础上,也得注意舒缓和放松。
散完步回来,李追远将阿璃送回东屋,然后将熟睡中的小黑喊醒,牵着来到屋后稻田。
打开禁制,走了进去,谭文彬丶润生和林书友都在里面等着了。
没人抱怨这种课上得累,都是历经不知多少次生死的人,更懂得珍惜这样的机会。
润生在调动肌肉打拳,谭文彬闭着眼像是个盲人一样绕圈,林书友认真掐印,老师没来之前,
大家自己做起了预习。
李追远走上祭坛,下方三人停了下来,各自站好。
没有「老师好」「同学们好」,少年举起右手,地面波浪感再起,课程开启。
夏日夜晚,一个浑身用衣服裹得严严实实的人正使劲蹬着三轮车,车上装着锅碗瓢盆以及各种菜篮子。
许是觉得这车速还不够快,他乾脆站起来证。
结果蹬着蹬着,屁股后头甩出来一条长长的尾巴。
它吓得赶紧用手将尾巴抓了回来,绕在了肚子上,然后继续蹬车。
「做好了再外送口味就不好了,鼠鼠我这次直接来给你们现做!」
来到昨天外送的村口,停下,大白鼠犹豫片刻后,最终还是决定骑进去。
三轮车在村道上慢悠悠地行着,它不知道是哪家,只能不断耸动鼻子吸气嗅着。
不是为了找寻哪里有气味儿,而是找哪家气味儿最淡,最乾净。
还真让它给找到了,三轮车慢慢放下速度,前面是村道延伸下去的石子路,单独通往一户坝子面积很大的人家。
「好像是这里?」
这时,大白鼠看见坝子上出现了一个女人的身影,朝它这儿看了一眼。
大白鼠顿时有种脖子被人住下一刻就会被捏爆的感觉,吓得赶紧证起踏板离开。
刘姨拿着一个热水瓶,回到西屋。
秦叔:「怎麽了?」
刘姨:「唉,现在同行是越来越过分了,直接欺上门了。」
秦叔:「你没弄死它吧?」
刘姨:「你胳膊肘还挺会往外拽。」
秦叔:「是怕你夜里起来煮夜宵,累到。」
刘姨:「它刚刚但凡从村道下来,我明天就给你做顿老鼠乾儿;不过,小远他们可真奢侈,用功德换夜宵吃。」
秦叔:「孩子们高兴就好。」
刘姨:「是啊,终究是我没见过世面,都快忘了家里有龙王时是怎样的一番光景了,连这点功德都稀罕得不得了。」
秦叔:「.....」
刘姨:「嘿。」
秦叔:「怎麽了?」
刘姨:「那只祭鼠,往大胡子家骑去了。」
「真是吓死老鼠了,这个村子好吓人!」
一连蹬到几乎脱力,大白鼠才停歇下来。
可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瞧见前方人家坝子上,走下来一个女人,女人怀里还抱着一个婴儿。
「死倒!」
大白鼠再次被吓得一激灵,马上调转三轮车车头想要离开,同时喊道:
「你吃了小孩就不能吃老鼠了,小孩比老鼠好吃,老鼠臭臭的,不好吃!」
谁知,明明在使劲蹬着,可这车却不往前反而向后,大白鼠低下头,发现有一根桃枝缠绕在了它的三轮车上,正在向后拉动。
大白鼠准备跳车,可那桃枝立刻蔓延上来,将它死死锁住。
最后,
连鼠带车,被拖入了桃林中。
下课后,林书友和昨天一样,来到村口等外卖。
结果等了好久,连个影子都没看到。
「咦,这老鼠跑哪儿去了?」
昨天欠了1k5,今天欠3k,正在设计下一浪剧情的展开,所以有点卡文,欠4k5算5k吧,明天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