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是……」徐详转头看着徐庶。
徐庶冷声道:「足下姓徐,我亦姓徐。足下是孙权侍中,我乃大魏侍中颍川徐元直!」
「徐侍中,」徐详依旧面善:「我国又何曾犯魏国疆界?自魏国太和元年以来,除了庐江郡为大魏所得,淮南丶广陵二郡,都几乎被魏国之军推到江边!容在下说一句公道话,是魏国侵吞吴国之土,而非吴国占了魏国之地!」
「我方才欲以同姓情谊与你好言相劝,你这厮不知好歹,竟也能成了侍中?」徐庶冷笑几声:「凡事只论结果,不看起因的吗?黄初七年孙权袭扰江夏丶派周鲂诈降,太和四年突袭荆襄,今年还派水军掳掠东海郡……是谁给你的胆子,敢在大魏朝堂之上说出这等谎言,你真不怕死吗?」
徐详站起身来,朝着徐庶微微躬身:「阁下与我分属两国,立场不同,各有看法。」
眼见徐庶还要再说,一旁的裴潜打起了圆场:「元直,我来问他一句。」
「徐侍中,」裴潜看向徐详:「陛下不欲赘言,那本官就直接问你了。孙权欲与大魏结好,是想如何结好?」
徐详直言答道:「两国各守边界,互不侵扰,互相通商,相安无事!」
裴潜笑道:「这般需求,属实有趣。」
「既然如此,孙权愿付出何等代价,以求大魏庇护?」
徐详道:「吴与魏已结秦晋之好,吴国自此之后每年四季致礼,遣使问候!」
裴潜也开始冷笑了起来:「空口无凭,就想与大魏盟好?」
「徐侍中,我且问你。大魏淮南颇缺军资,听闻江东富庶,能否每年送与大魏百万石军粮以示友好?」
「这……」徐详摇了摇头:「本国不能。」
裴潜又追问道:「既然不能与粮,听闻江东擅长造船,每年能否送与大魏楼船丶艨艟丶斗舰五十艘,以示友好?」
徐详听着裴潜这般近乎羞辱的话,面孔僵着,摇头表示否定,连话都不说了。
裴潜再问:「若既无粮草又无军资,吴国能与大魏的就只有土地了。濡须坞在江北孤悬,不如将濡须和淮南丶广陵郡江北诸县送与大魏,表示诚意?」
徐详长叹一声,再也不看裴潜,转身朝着坐在桌案后的曹睿躬身一礼:
「陛下明鉴,外臣和外臣主上是真心想与魏国停止争端,和平相处,以使边境无虞!」
「哈哈哈哈。」曹睿笑了几声,伸手指了指徐详:「朕看你也是个老实人,送粮丶送船丶割地,这三项想来你也没有权限答应。」
「朕最后再问你一句,就算这些全不能应,朕只给你提一个条件,若你和孙权能答应,朕也就同意了你的求和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