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里。

「你怎麽了？怎麽去一趟书房，显得心事重重的。」汪明珠好奇道。

「你们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龙吗？」林绍文小心翼翼道。

「龙？我相信啊。」

李思思坦然道，「以前我爷爷很多战友来我们家聊天的时候，他们就说在很多深山老林里见到过龙……」

「不是，真的假的？」林绍文瞪大了眼睛。

「这谁知道呢。」

李思思摊摊手道，「反正他们说的云山雾罩，要麽就是在天上，要麽就是在深山老林……我以前还挺相信的，现在倒不是很信。」

「为什麽？」汪明珠问道。

「我觉得他们是打仗的时候，精神状态绷得太紧了……看花眼了，要麽就是把大蛇当做龙了。」

李思思叹气道，「这个世界上如果真有龙的话，那岂不是代表也有神仙？那咱们还发展科技干什麽，求神拜佛得了。」

「有道理。」

林绍文顿时松了口气。

「你突然问这个干什麽？你见到龙了？」汪明珠好奇道。

「嗯……也不是见到龙。」

林绍文谨慎的挑选着措辞，「就是我感觉我现在的医术到瓶颈了，我现在想研究些别的……」

「医术到瓶颈了是什麽意思？」李思思诧异道。

「那就是基本上，如果不是暴毙，我基本上能把人救回来……」

「等会，那你的意思是，所有的病你都能治？」

汪明珠满脸不敢置信。

也亏的说这话的是林绍文，要是换个人……她非以为对方疯了不可。

「这就是问题所在，我不是所有的病都能治……但是一般的病，我治不好的可以拖，拖到实在没办法或者寿元的极限，那就真没办法了。」

林绍文叹了口气，「当然，不是所有的病都可以拖的，比如说以前赵清明，我就只能拖十多年，如果我真有本事的话，他不会这麽早死。」

「赵……赵将军死的时候也是七十多岁了吧？这也不算早了。」李思思秀眉紧蹙。

「这就是我们的不同，我想要的是不是拖十多年，是让他寿归正寝，而不是在身体里留下了隐患。」林绍文苦笑道。

汪明珠和李思思怔怔的看着他。

「嗯？怎麽了？」林绍文诧异道。

「林绍文，你现在已经是最厉害的医生了，你还不满足吗？」汪明珠红着脸道。

「满足？」

林绍文笑骂道，「姐们，你知道真正厉害的医生是什麽样的吗？你看古籍记载，『活死人，肉白骨』……这才是医生的极限好吧。」

「活死人，肉白骨？」

李思思满脸荒唐，「你觉得有人能做到这个程度吗？这难道不是古人在吹牛……如果真有这麽厉害的医生，那这个世界上还有这麽多病人吗？」

「不不不，你弄错了。」

林绍文摇头道，「我相信有这麽厉害的医生，但是……你要知道，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比如说我，我一天看十个病人，一年到头不休息，我也只能看三千多个人。」

「但是我不可能一年到头都给人看病，我也不是机器人，可是如果医学传下去，会和任何一门手艺一样，要麽就是传人一代不如一代一代，要麽就是直接绝迹了。」

「你……」

汪明珠叹了口气，「你说的也对，像你的学生，包括我们家里的孩子，好像真没有谁的医术超越过你。」

「妍儿姐也是这麽说的。」

李思思苦笑道，「她也收了好几个学生，可她天天抱怨那些学生愚蠢，怎麽教怎麽不会……她也很担心你的医术失传了。」

「哎，谁不担心呢。」

林绍文点燃了一根烟，「如果我们这一行，能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那是最好的，可医生太讲究天赋……不行就是不行，但是去哪里找这麽多万中无一的天才呢？」

「其实也没有吧。」

汪明珠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听李峰院长说，但凡学到你三分本事……在整个医学界都可以横着走了。」

「我们现在讨论的不是说名利，我们讨论的是医术的问题……你说名利的话，现在李峰丶张曼云，他们谁不是人人敬仰的大拿呢？」林绍文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