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羽过去没怎麽关注。
其实,李斯全家男丁,都娶了公主,李家的女儿也都嫁给了皇子。
小羽不知道这事儿,是因为她游历神州时,很少听民间百姓谈论这事儿。
民间百姓很少谈,则是因为这种事儿太稀松平常。
咸阳大贵人,谁不是跟赢氏皇族沾亲带故?
你一个李丞相儿子...的儿子的奶娘的老爹,怎麽说明自己跟言无关?
我看你说得挺带劲,面露兴奋之色,笑得见牙不见眼,必是乱党无疑。「小羽道。
花员外叫道:「冤枉啊!我女儿是李丞相孙子的奶娘,是李丞相儿子的通房,是华灵公主的侍女,我如果瞎编语丶到处乱传,我图什麽?」
「有那麽一点道理。」小羽将目光扫向另外两人。
锦衣公子连忙拱手行礼,朗声道:「这位姑娘,小生白自在,乃奋武将军白仲之堂孙。绝不可能乱编言,还故意到处传播。」
白仲又是哪位?
小羽有些头大,面上却不露分毫,只随意点了点头,「有点道理。」
老高急忙道:「禀告姑娘,我大姑的小叔,在云阳坊小王将军家养马,身兼『司御」之职。所以小的不可能乱编言,还故意传播。」
「你大姑的小叔.....跟你什麽关系?」
小羽还想问:云阳坊小王将军是哪个?
「我大姑人称『高二娘子』,她小叔是我姑父的堂弟,名叫『赵春』。
对了,我姑父可是当年从邯郸迁入咸阳之赵氏王族的后人呢!」
老高挺直脊梁骨,颇为自豪地说:「虽不是大宗王子,却也是小宗嫡脉。」
小羽微微颌首,「原来如此。」
「若这种关系也攀扯得上,老夫还有话说!」花员外胸脯挺得比老高更高,「拙荆可是当年韩国宗室之后,她还带了两件王室之物当嫁妆。
据说是当年韩王之爱物。
放在直市东阙,胡商愿出十万金购买!」
「若要这样攀扯关系,小生也有话说!」锦衣公子也挺起胸膛,傲然道:「小生的母亲姓『』,此乃故楚之国姓!」
小羽抓取自己令牌,在他们面前晃了晃,幽幽道:「我乃大秦大天师,俗家姓『羽』,道号『飞仙」。
现在十分怀疑,言是意图谋反之六国馀孽瞎编的。
你们竟然都跟六国王族之后有关,又聚在一起传播言。
本天师不得不怀疑啊!」
老高叫道:「羽天师明鉴,我就是个卖韭菜饼的。
这次的识言也和过去一样。
都是睡得迷迷糊糊,将要醒来时,听到外面有狐仙在叫。
我真不是谋反的逆贼啊。
羽天师,老高我在这条街卖煎饼快二十年了,大家都认识我,我怎麽当逆贼?」
花员外只有一点慌,因为他先前已第一时间认出天师令牌。
当时已经慌过。
「羽天师,你可别胡乱冤枉好人!老夫不撒谎,老夫女儿翠英真是李由将军的通房。」
他也不去辩解,只强调自己跟李由的关系。
白自在倒是需要辩解,「羽天师,我娘虽然姓『」,可她不是从楚国迁到咸阳的王室后人。
真要是算起来,小生应该和当年的宣太后(半月)有点关系。」
月当太后时,从楚国喊了很多亲戚到咸阳帮自己掌控朝堂。
她的兄弟丶堂兄弟丶表兄弟们,自然也都和楚国王室有关。
还有后来的华阳夫人。
很多楚国贵族都在咸阳定居,并留下后人。
「你们三个......」小羽了眼煎饼摊,又改口道:「老高,我不耽误你的生意,你继续卖你的煎饼,剩下两人,跟我去一趟钦天监!」
「不,我不去钦天监!」花员外连连后退,还用手里没吃完的韭菜煎饼扔小羽,嘴上高声厉喝:「羽天师,我女儿翠英乃李由将军通房大丫鬟,你凭什麽污蔑我?」
白自在也叫道:「羽天师,你只是个天师,不能随便抓人!」
「噪!」
小羽挥动右臂,宽大的袖袍无风自动,袖口大大张开,一股狂风涌来,一下子将两人卷了进去。
老高看得目瞪口呆丶胆战心惊。
小羽面无表情看着他,道:「给我一个韭菜煎饼!」
「要煎饼乾啥?」老高茫然。
「当然是吃,我还没吃早饭呢!」小羽道。
她离开章台宫,一路土遁到渭水边,闻到韭菜煎饼的香气,又听到三人「大声嘀咕」,才突然从地下冒出来。
老高慌手慌脚用乾枯的荷叶,包了一个煎饼递过去。
「多少钱?」小羽问。
老高挤出讨好的笑容,「不要钱,羽天师吃我的烧饼,是我老高的荣幸。」
「你不要钱,莫不是心虚?你为何心虚?是因为与乱党有关,还是与语有关?」小羽道。
「不,不心虚,我和乱党丶和语都没关系。一个煎饼半钱银子,或者五十铜板。」老高连忙道。
小羽掏钱的动作僵了一下,道:「你这煎饼,面是金子做的,还是韭菜金子做的?」
她还下意识掂了掂手里的煎饼,不算小,有小半斤重。
可对比半钱银子的价格,太贵了。
她在天门镇买普通炊饼,一个一文钱,能填饱肚皮。
即便韭菜或肉馅,也就多三五个铜板。
是咸阳物价贵,还是遇到了煎饼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