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中地下水脉的存量依赖于南盘江下游的水量,如今上流的河流被截,这里地下的水脉根本无法召聚,这样就算打井再深,也没有一滴水。
情况继续下去,那些寨中的贼头人,指不定干出什麽事。」
「他们能干出什麽事?!」
一人拍案而起,怒不可遏的挥手道:「这岭中多少年都是这样过来的,往年的天灾人祸少了吗?再过个三五十年,这人不还是一茬茬的长成。
索性咱们就别再理会,让寨子们自生自灭,也让太平山知道俺们的血性。」
其他人没理会此人,继续讨论的道:「几处大寨中,只有王蟾王真人降雨成功。
王真人在四境之中,因有初涉五行之能,更是习得水土二遁,可最大程度抽乾天上地下的水气,聚成云雨降下,稍缓一地之旱灾和人心。」
「大家也别担心,浣纱娘娘已经上天去雷部求雨,来日应当会有好消息。」
忽然,有一人道出个好消息。
只是说到这个好消息,大家俱是沉默不语。
虽然都不愿,也不敢明说,但是众人都知道一切之起因源自于伏背公同灵虚子的恩怨,他们上层人物才一交手,倒是先殃及万千无辜蛮民。
在烈阳之下,一抹遁光裹着一个蚕蛹般的胎灵,悄悄的从长空下遁,没入一处灵宅内。
宅中一根根阴烛冒着绿焰,杆杆白幡四处插着,记着魇术的符绳捆着一具具童男女,符绳早已勒入肉里,将这些童男女以诡异朝拜姿势缠死。
一头三丈来长的碧壳大蝎趴在宅中,正在举剑高舞,念咒诵词。
即便是浣纱娘娘的胎灵从天上回返入宅,这头大蝎也没有停止下来,许久之后才闷声的说道:「我早就对你说过,那天上的人靠不住,解不了旱灾。」
浣纱娘娘忧心的道:「怎麽办,要是真闹出了祸事,令岭中蛮民死绝,动摇了教中的根基,巨大压力之下难保其它仙老不会向你发难。
要不先让你那几个弟子回来,暂时就别联系那湖中云雨庙内的至交紫珍散人。」
「哼!哼!」
大蝎发出两声似哼似笑的怪声,阴恻恻的说道:「此子威势已成,今个落下法旨,欲以黎岭之大义逼我就范,可他道行尚不及五境,法力尚不满百年。
虽是羽翼初成,可想要驱动大义,犹有玩火自焚之虞。
我已经去信于四方,联络岭中同道,妖魔之寨,南荒散流,云雨神庙,许以利益,此处声势一成,共伐其罪,大义在此在彼,这.还很难说。」
浣纱娘娘先喜后忧,问道:「要是他坚意不退,决心要岭中万民受旱而死,绝我教中之根,那又该如何?」
伏背公被一下问住,纵观灵虚子过往,可不像是能被大义所裹挟,当年二战之中,其于岭南杀蛮的事迹,到现在还在岭中各处所流传。
「那就两手准备,即刻传信给我那几个徒弟,截杀鹤观子弟,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他鹤观先死绝,还是我这黎岭中的万万生民先死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