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漏流财,嘴漏流运,你这牙齿确实得补一补哦。”
农公子不信这些,他读书的时候学的是日语,信的是西方那一套。不过最近这段时间,他确实诸事不顺,就随口回答道:
“这样啊,那我下次回家,赶紧把这颗牙给镶上,不镶上确实太难看了。”
“是得镶上啊,上次跟你喝酒的时候,知道了你的生辰八字,後来我就顺手给你算了算,嘿,你命里五行缺金啊!你最好镶颗金牙,实在不行镶个银的也成。”
雷矿长信口胡诌,其实就算农公子满嘴牙都掉光,跟他也没半点关系。他之所以这麽卖力地说这些,无非就是想跟农公子套套近乎,让农公子对他的话感兴趣。
要知道,他贪的那些金条,最初是藏在龙湾镇牛宝林家客房里的。藏在牛宝林家,那肯定不会有人怀疑啊,除非出了意外,不然也绝对不会被人发现。
结果还真出了意外,文贤昌回来了,要撤掉牛宝林镇长的职务,所以他和李连长去引爆牛宝林家炸药的时候,就偷偷把藏的金子取出来。
金子不能老带在身上,更不能放在顾家湾金矿,得找个所有人都想不到的地方藏起来。一时半会儿找不到靠谱的地方,他就又藏到货币改革委员会的营房里。
那时候货币改革委员会营房里,住着好多预备连的士兵,也只能临时放一放,肯定不能长久。
後来跟文镇长混熟了,还在文镇长家借住过,他就把金子藏到文镇长家客房里。可现在那间客房被农公子住着,他就只有今晚这一次机会,所以只能想办法跟农公子套近乎,等会儿好进去把金子取出来啊。
文贤瑞打死也想不到,自家的客房居然会被一个外人当成保险箱,用来藏金子了,这会儿还帮着调侃道:
“雷矿长,真没想到你还懂周易八卦啊,你要是摆个卦摊给人算命,那李一眼可就没生意咯。”
“哪里哪里,我就是瞎玩玩,没怎麽深入研究,说出来给大家乐一乐。”
“我对这方面也挺感兴趣的,哪天有空,我俩一起聊聊。”
“……”
文贤瑞丶雷矿长和农公子这仨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走在龙湾镇那昏黄的街道上。
不远处,身着黑色警服的文贤贵,沿着街道的最边儿,也鬼鬼祟祟地跟了上来。喝了点小酒,他的胆子可大了去了,别说是雷矿长和农公子,就算是刘县长和孙局长,他也敢跟,该出手时绝对不会含糊。
镇公所离文镇长家挺近的,没一会儿就到了。文贤瑞拍门,带两位客人进去,下人随後又把门“嘭”的一声关上了。
这可把文贤贵给看愣了,这虽然是他二叔家,可他哪能直接拍门进去啊。这要是拍门进去,闹出点动静,雷矿长和这个农公子要办的事儿,不就不敢办了,他进去也没用啊。
文镇长家可不比他们文家大宅,四周都有围墙。这里两边都是紧挨着别人家的房子,前面是大门和三草堂的门面,也就後院有半边围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