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隐族」,是对那些数百年来隐世不出的世家统称。」皇后大概解释了一下,说道:「这麽多年过去,大概也就只剩下姜丶元丶万侯和司空四家了。」
「姜?」
陈墨眨眨眼睛,问道:「如此说来,殿下也是隐族出身?」
「算是吧。」皇后表情有些复杂,语气顿了顿,说道:「说是隐世,实则却无处不在,只是普通人难以察觉罢了宝亨钱庄你知道吧?背后就是姜家在操控。」
?
陈墨有些惊。
宝亨可是整个大元规模最大的钱庄,分号遍布九州,便钱务丶交引铺几乎随处可见,说是富可敌国也不为过!
「好家夥,没想到皇后殿下还真是大元第一富婆?!」
「这大腿好像比想像中还粗啊!」
皇后不知他心中所想,继续说道:「除此之外,漕运丶盐铁丶医药——-处处可见他们的身影,包括这朝堂中亦是如此,否则你以为庄景明是怎麽坐到首辅这个位置的?」
陈墨询问道:「那庄首辅背后是哪个家族支持?』
皇后答道:「当初之所以建立内阁,便是为了制衡中书省,而庄景明也是姜家亲手推上来的。」
陈墨眉头起,「既然如此,他应该对殿下言听计从才对,可以方才的情形来看,似乎并非如此。」
皇后摇摇头,说道:「说到底,庄景明是姜家的人,而不是本宫的人本宫和姜家也不是一路的,他们眼中只有利益,而本宫眼中———
说到这,她话语停住,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陈墨嘴角微微翘起,抬腿走上高台,绕过屏风,来到了皇后面前,「殿下话怎麽说一半,眼中到底有什麽?」
皇后鹅蛋脸泛起丝丝红晕,小声嘀咕道:「自然是你这个色胆包天的小贼了.....
陈墨轻笑着说道:「卑职也是一样呢。」
皇后娇哼了一声,撇过首,「说得好听,本宫才不信呢。」
陈墨伸手捧起那有些发烫的脸蛋,在红润唇瓣上轻轻了一口。
「现在呢?」
「不信—」
「这回呢?」
「唔.—·
良久。
皇后纤手抵住陈墨胸膛,勉强挣脱开来,杏眸中泛起水润波光,嗔恼道:「别亲了,等会嘴都肿了,被人看出来可怎麽办?」
陈墨知道皇后脸皮薄,也没再强求,想了想,说道:「反正来都来了,要不,卑职帮殿下按按肩膀?」
「也好。」
皇后点点头。
最近因为陈墨的事情,她每天不知要处理多少摺子,工作量起码翻了一倍,
身子骨确实乏累的很。
陈墨手掌搭在她肩头,轻柔的按压看。
皇后靠在椅背上,子意的眯了起来,
不得不说,这小贼的按摩手法确实比孙尚宫强多了,要不是怕落人口舌,真想让他一直留在宫里「对了,殿下对严沛之的事情好像并不意外?」陈墨出声问道。
「嗯。」皇后双眼微阖,声线慵懒道:「这事本来也不是什麽秘密,会试每三年举行一次,几乎每次都会有暗箱操作,毕竟这是个发展党羽的好机会,任谁都不愿错过。」
「只不过严沛之太过贪心,导致泄题范围太广,情况这才失控「最终推了个礼部郎中出来抗罪,才让这场风波勉强平息。」
「原来如此。」
陈墨了然的点点头。
有些事情,哪怕大家都心知肚明,却也没什麽办法对于严沛之这种层次的官员,只要没有致命的证据,是很难撼动其地位的。
「不过话说回来———」
皇后肩膀下沉,舒展着修长脖颈,说道:「本宫倒是很好奇,当初那群言官可是追着严沛之咬了几个月,都没有找出任何罪证,你是怎麽获得如此详尽的证据?」
陈墨倒也没有隐瞒,直接了当道:「是严家夫人给我的。」
「严夫人?」皇后神色微证,不解道:「她为什麽要帮你对付严沛之?」
「自然是为了救严令虎了—」
陈墨把大概经过跟皇后讲了一遍,只是稍微进行了润色,隐去了覃疏主动邀请他入学的过程,不然这醋坛子怕是又要翻了·
「就这麽简单?」皇后疑惑道,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没错,就这麽简单。」
「好吧。」
皇后也没再追问下去。
「嘶,这边,再用点力气———」
「是。」
陈墨一边按摩着肩颈,眼底闪过紫金色光芒,那身明黄色宫裙逐渐变得通透,好似脂玉般细腻的肌肤白得晃眼。
绛红色小衣托起丰,从俯瞰的视角看去格外震撼。
当你在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你陈墨呼吸略显急促,手上力道不由自主的加大了几分。
「嗯——」
皇后蛾眉微。
「抱歉,卑职弄疼您了吧?」陈墨告罪了一声。
「无妨——送?」
皇后表情一僵,低头看去,只见数条好似琥珀般的琉璃长须蔓延开来,攀附在身上,将本就浮凸的曲线勾勒的更加淋漓尽致。
同时,还能感受到其中散发着的灼灼热力。
「你这是·
「只按肩颈怕是不能完全放松,其他穴位也得照顾到才行呢。」
「等丶等一下!」
孙尚宫回到昭华宫。
刚准备进去,突然想到了什麽,略微迟疑,还是先抬手敲响了门扉。
咚咚咚
随后站在门外,高声说道:「殿下,庄首辅已经送出宫去了。」
片刻后,大殿内传来皇后的声音:
「知道了—
「本宫要和陈墨讨论一下案情,你丶你先去忙吧,这里没你的事了」
声线听起来有一丝颤抖,还带着些许古怪的意味。
孙尚宫应声道:「奴婢知道了。」
她看向殿外的宫人,挥手道:「你们全都下去吧,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准进入昭华宫半步。」
「是。」
宫人们纷纷退去,整座大殿内外空空荡荡。
孙尚宫望着幽深的殿宇,神色有些复杂,轻轻叹了口气,随后便也转身离开了。
「你这小贼!」
「在这里都敢胡来,万一被孙尚宫听出来怎麽办?」
皇后脸颊挂着潮红,眸中水汽弥漫,恨恨的瞪了陈墨一眼,「什麽按摩,本宫看你就是故意的!」
陈墨一脸无辜道:「卑职按得好好的,谁知道殿下突然—」」
「你还说!」
皇后了脚,恼道:「再敢胡言乱语,本宫就不理你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事,每次陈墨只要稍微有点动作,就完全无法自持·.·
「也不知道是这小贼太厉害,还是本宫太没用—」
皇后深深呼吸,平复好情绪,感觉浑身都不自在,眉道:「你先在这里待着,本宫要去趟玄清池,不然实在是太难受了。」
她刚站起身来,腿脚却一阵发软,险些摔倒,陈墨急忙伸手扶,「殿下,
还是我送您去吧。」
「不用,万一被人看到怎麽办,本宫叫个宫人来就行了。」
「来人—来人?」
皇后喊了几嗓子,却始终无人应声,哪怕拉动唤铃也没人进来。
「奇怪,人都去哪了?」皇后有些不解。
陈墨见状,提议道:「不然这样吧,卑职就跟在您后面,送您到浴池门口,
若是路上遇到其他宫人,卑职就先回来。」
皇后想了想,颌首道:「也好。」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了宫殿。
陈墨大概落后半个身位,用真元隔空托着皇后,让她走路能更轻松一些,
不过奇怪的是,从昭华宫出来后,却连一个宫人都没看到,好像都集体消失了似的。
一路沿着小径穿过宫闹,来到了内廷深处的楼阁。
站在玄清池门前,皇后摆手道:「好了,你先回去吧,本宫要进去洗洗·——」
话音未落,身子陡然一轻,竟被陈墨直接拦腰抱起。
「你这是干什麽?」皇后呆呆的望着他。
陈墨一本正经道:「当然是服侍殿下沐浴了。」
?!
皇后表情僵住,结结巴巴道:「谁丶谁要你服侍了?!方才你可是答应本宫,只送到玄清池门口的!」
陈墨理直气壮道:「若是遇到其他宫人也就罢了—可这一路上连人影都没看见,总不能让殿下自己洗吧?万一呛水了可怎麽办?」
「谁会在浴池里呛水啊!」皇后双腿扑腾着,语气慌乱道:「赶紧放本宫下来,不然——.——.不然本宫就真的不理你了!」
「卑职家乡有句老话,叫一泡泯恩仇,等会一起泡个澡殿下就不生气了。」
「」..—.什麽鬼话,本宫怎麽没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