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耀国和洪天贵把他的东殿系打压得也太惨了,才区区18席.他的东殿系在天京城外根本没人参选。也就是说,东殿系在太平天国的国人大会中一共就18个代表,占比3.6%。别说打不过大同会了,连西殿丶南殿丶北殿丶翼殿丶燕殿丶豫殿都不如,活脱脱在天国诸王中垫了底。也就比没有推人出来选的洪仁玕强一点儿。
就在这时,侯谦芳跌跌撞撞冲了进来,脸色煞白:「东王!大事不好!罗耀国遇刺!」
杨秀清猛地坐直,独眼瞪大:「什麽?!」
「就在仪凤门内大街,有人向他的马车投掷炸弹!」
「死了没?!」杨秀清几乎是下意识地问出这句话。
侯谦芳摇头:「罗耀国不在车上,马车是空的.」
杨秀清先是一怔,随即竟冷笑一声:「可惜。」
可下一秒,他的脸色骤然变了。
「不好!」他猛地站起身,额头渗出冷汗,「罗耀国不在车上,说明他早有防备!现在刺客被抓,若是有人栽赃.」
侯谦芳也反应过来,急道:「东王,此事实在蹊跷,恐怕有人故意嫁祸!」
傅学贤和黄文金也匆匆赶来,傅学贤沉声道:「东王,此时若逃,岂非不打自招?」
黄文金也劝道:「不如静观其变,若贸然出逃,反倒坐实了罪名!」
杨秀清却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静观其变?你们怎麽知道不是罗耀国的苦肉计?等罗耀国的兵围了东王府,本王的命就在他手里捏着了?!」
他猛地一挥手:「备马!立刻去下关码头!」
傅学贤还想再劝,杨秀清却已大步冲出内室,厉声喝道:「谁敢阻我?!」
众人噤若寒蝉。
片刻后,东王府后门大开,杨秀清翻身上马,还不忘扯下龙袍金冠,只用红巾裹头,一鞭抽在马臀上,战马嘶鸣,如箭般冲出!侯谦芳丶傅学贤丶黄文金等人也顾不得许多,纷纷上马紧随其后。
天京街道上,百姓只见一队红巾骑士疾驰而过,马蹄声如雷,仿佛上阵冲杀一般。
「让开!让开!」杨秀清厉声呵斥,马鞭挥舞,路人纷纷避让。
他的心跳的跟打鼓都差不多,耳边仿佛已经听到了追兵的脚步声。
「快!再快!」
下关码头已近在眼前,「东殿号」的烟囱正喷吐着黑烟,这条客舟的锅炉早已烧足蒸汽,只待他一声令下,便可全速远遁!
杨秀清嘴角终于露出一丝轻松的笑意。
「罗耀国.你想杀我?没那麽容易!」
国会山上,罗耀国站在露台边缘,手持望远镜,静静注视着长江上的两艘船——「东殿号」与「扶桑号」正一前一后,向长江口疾驰而去。
天京卫戍提督王大龙快步走来,单膝跪地,沉声禀报:
「总理,刺客已全部伏诛,经查,三人皆是日本人。其中一人乃是自杀身亡!」
萧朝贵猛地一拍栏杆,怒道:「杨秀清竟敢勾结日本刺客行刺总理!当立即下令沿江炮台开火,击沉'东殿号'!」
洪宣娇冷声道:「放虎归山,后患无穷!不如派快船追击,务必生擒杨秀清!」
石达开沉吟片刻,摇头道:「'扶桑号'是铁甲舰,航速虽慢,但火力凶猛,若派快船追击,未必能胜。」
洪天贵皱眉道:「不如调『海鹰号』巡洋舰拦截?以『海鹰号』的航速,必能追上。」
冯云山却缓缓摇头,目光深邃:「此事非常蹊跷.真约神道宫严禁信徒自杀,可这刺客之中却有一人是自杀的。」
众人都陷入沉思。
罗耀国放下望远镜,望着水天交界处渐小的船影,沉吟半晌,才淡淡道: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去吧。」
萧朝贵急道:「九弟!杨秀清若逃回朝鲜,必会煽动叛乱!」
罗耀国微微一笑:「他若真敢叛乱,太平天国的百万精兵和铁甲战舰自会送他下地狱。」
远处,「东殿号」与「扶桑号」已消失在水天一色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