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业手上的白月光便是一头千年蜃妖的神魂,不过被炼制成法宝之时也是憎懂无知,与野兽并无区别,直到调教多年才生出了真正的灵智,有了自己的思想。
这样的法宝当然更加厉害,但反噬也会更强。
不过很少人知道,当初那场狩猎里,并非所有蜃妖都被炼制成法宝。
还有一只非常特别的蜃妖被蜃楼派一直养着,直到如今。
「我与灵光仙都是那时候离开归墟的蜃妖,只是,灵光仙与我等同族完全不同,在被蜃楼派捕捉之前便已经有了灵智。我等都记不清楚为何要从归墟中出逃,想来灵光仙是知道的。正因如此他并未被杀了练成法宝,而是一直被屋楼派宣称是自己的门人弟子。
「当初我被炼制成法宝之后,便在灵光仙身旁过了些日子,一边接受灵光仙的屋气培育,一边听他教我说话认字。所以我说灵光仙是我的再生父母,若非有灵光仙,我也不过是懵懂的野兽,根本不懂何谓生何谓死。」
陈业听得相当惊讶,不曾想到这世上还有妖怪,而且是上辈子听说的那种妖怪。
修行至今,陈业也认识不少老前辈,听他们讲起过去,妖怪似乎从未出现在修仙者的故事里面。
那种占山为王,魔下一堆小妖,还吃人的妖怪,那更是听都没听过。
最多就是某些野兽偶尔吃了什麽宝贝,变得身形庞大,特别的凶残。
但这些终究也只是野兽,而不是像人一样会思考会说话的有灵之物。
结果屋楼派抓了一只真正的妖怪,还养成自己的弟子。
那深海归墟究竟是什麽地方,会不会还有其他生出灵智的蜃妖躲在里面?
陈业忍不住问道:「你可记得那归墟之中究竟有什麽?」
白月光摇头道:「不记得,逃出归墟之时我只有本能,后面我也曾问过灵光仙,但他也不曾提起半句。」
陈业摸着下巴说:「估计是有宝贝,灵光仙不敢告诉你,是害怕你被屋楼派逼问,然后归墟里的宝贝就归了蜃楼派,说不定所有蜃妖都要被抓起来炼成法宝。」
白月光听了,惊讶道:「那他得多可怜啊,若是只有灵光仙一人知道,蜃楼派为了得到这个秘密,会对他万般折磨的!」
「这」陈业没想到白月光这麽能联想,连忙说:「只是我的猜测而已,蜃楼派毕竟是正道五门,应该不至于。」
白月光却说:「我等蜃妖又不是人,人吃牛羊之时扒皮抽筋,这与正魔有何关系?」
陈业还真被白月光这话给问得无言以对,
即使他称得上道德高尚,但也不会对北疆之人宰杀羊群有什麽意见,陈业都准备用羊群来炼血丹呢。
不过陈业很快便将这种问题放在一边。
这事等他成仙作祖再来考虑,如今还是个吃着人间烟火气的凡人,先解决眼前麻烦才是关键,
陈业又问道:「既然你说那灵光仙是被囚禁的,为何屋楼派还将他当成弟子来培养,这诸多法术总不能全是他的天赋神通,一定是屋楼派悉心培养的,而且还愿意将他放出来斗法,就不怕他跑了?」
白月光解释道:「我们蜃妖与人不同,肉身并无什麽本事,全靠一口屋气对敌,但这蜃气其实是我们的神魂。灵光仙每一次出战,其实就是将自身的神魂吐出,所以可以千变万化。
「但神魂离了肉身终究不能长久,蜃楼派只要扣住了灵光仙的肉身,任他跑到天涯海角也要回去的。」
陈业无奈道:「那我也帮不上忙,我总不能冲入蜃楼派,将灵光仙的肉身给抢出来。」
白月光却说:「不,既然宗主已经知道了灵光仙之事,那我便豁出去为宗主打败灵光仙。但我想请宗主你不要留手,在雷霆之上将他杀了。」
「杀了?」陈业皱眉道:「你的意思,是让我将灵光仙打败之后,将他的神魂收入万魂幡?」
白月光说:「不错,既然我能在宗主的万魂幡中活下来,灵光仙也可以。肉身不过是他的锁,只有摆脱这肉身,灵光仙才可以自由,
「他已经被囚禁百年,我怕他支撑不住下一个百年,到时候归墟的秘密便会被屋楼派得知。以蜃楼派的暴虐,我那些同族都难逃毒手。」
陈业摇头道:「怕是不能,这次是擂台切,我若是将灵光仙打杀,蜃楼派必定也会让我偿命。力所能及之事我愿意帮忙,但我不会用自己的性命,还有整个黄泉宗作为代价。」
白月光听了,身子一阵颤抖,带着哭腔道:「宗主,求你救救他,求你救救我们屋妖,我们居于深海,从不曾害过人啊。」
陈业听着也有些于心不忍,皱眉思考了许久,突然问道:「那灵光仙平时以神魂出游时,蜃楼派可曾有拦过?」
白月光回忆了一下,然后说:「我等屋妖不喜欢出游,平日只要守在一处蜗居便可。我记得灵光仙从不出门,只有屋楼派需要时他才会离开自己的小楼。」
陈业问道:「也就是说,他可以随便出行,只是自己不愿意?」
白月光有些迟疑地说:「我不能确定,但若是灵光仙突然没有理由便要出门,肯定会惹来蜃楼派注意的。」
陈业又问:「若是到了擂台之上,你能与灵光仙说话麽,我的意思是,不让任何人发现,悄悄传递消息。」
白月光连忙说:「可以,我们蜃妖可以直接以神魂方式交流,人族修士修为再高也发现不了。」
陈业深吸一口,对白月光说:「好,到时候你为我传几句话,能否让他逃出生天,就看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