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站起身，他拿出手机将信上的内容拍了下来，又将信纸塞回姜怀雨手里，他轻声走到门边，离去前，他又回头望了床上的姜怀雨：「你们全部……都要为此付出代价……」

这一觉，姜怀雨睡得极沉，等到他再次睁眼，这才发现，现在居然已经晚上十一点，而手机上显示有多通未接来电，姜怀雨一看，吓得赶紧给萧默回拨了电话。

『睡了？』电话那端的声音明显在生气。

刚睡醒的姜怀雨，头发又蓬又乱，他难为情地挠了头，笑说：「早上吃完早餐後，不知道为什麽突然感觉很困……然後就睡到现在……」

刚睡醒的姜怀雨，头发乱成一团，脸颊还红润润的，他不停对着镜头傻呼笑着，这麽可爱的样子，本来烧到心头的怒气瞬间都消了下去，他对着一头乱发的小兔子，调笑道：『昨天我可是什麽都没做，怎麽今天还累成这样？看来等我忙完，要替你好好锻练体力了。』

「……」

萧默脸上尽是戏谑笑意，姜怀雨不禁想起早上李乘的话，他的双颊顿时又滚烫得吓人，萧默抽着菸，饶有兴致地盯着萤幕里害羞的小兔子，他那惊慌失措的羞涩模样，让他真想立刻将这只小兔子压到床上狠狠欺负，直到他泪流不止哭着向他讨饶为止。

「默……」

『恩？』

「今天我看了那封信......」

『......』

姜怀雨怯怯探询：「昨天你说，外头很乱，是不是跟争领导位置有关......」

沉吟半晌，萧默最後还是点头。

「默......对不起......」

萧默依旧不语。

姜怀雨紧攒棉被，小脸写满歉意，他知道自己就是个包袱，萧默从来就没有伤害他，反而是他一直带给萧默伤害，或许，若没有了他，萧默会不会活得更好？

『为什麽要道歉？你告诉我你错在哪？』萧默面如寒霜，昏黄的灯光映在邪魅的脸庞，幽深的黑眸，炽热地彷佛要将姜怀雨看穿。

「......」

『回答我。』

姜怀雨眼眶微红，他对着萧默挤了个勉强的笑容：「默，这一切是不是打从我们一开始相遇就错了？」

『......』

萧默扶额闭眼，菸头的火光忽明忽灭闪烁，这菸，烧不尽也理不清这一切。

『你现在是把想遵守承诺的我，当成傻子在耍？』

萧默冰冷的语气，让姜怀雨急了，他慌忙解释：「不丶不是的......但我不想你因为我去承受这些事情......」

萧默闭眼不回应，这让姜怀雨更是着急，他不停在电话里头急着解释，但萧默怎样就是不肯睁眼看他一眼，半晌，手上的菸终究还是燃烧殆尽，他睁开眼，唇边扬起苦笑：『这一切早就错得我分不清是非对错，但我从来就没有认为我们相遇是错的，所以，别再对我说这种丧气话。』

「......」

『那封信烧了吧，别让任何人看到。』

姜怀雨紧抿双唇，轻轻点头，两人视线再次对上，萧默的深邃黑眸底下，藏着他对姜怀雨翻腾的爱意，萧默望着他的小兔子，语气肃然，问道：『小豆苗，你有没有那麽一刻後悔爱上我？』

但见萧默的小兔子，澄澈的双眸透着决绝，他认真地回答了萧默：「没有，从来就没有後悔过。」

萧默闻言，冷漠的脸庞漾起暖笑。

『我也是，我也从没後悔过。』

「默……谢谢你爱上这样的我……」

萧默知道姜怀雨一定自卑地认为自己配不上他，但在萧默心里，配不上对方的，永远都不是姜怀雨，而是萧默他自己。

『小豆苗，是我要谢谢你爱上这样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