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不放心的频频回首看着,只见她无措的低头着。
刘芙欢见状,热切的夹菜到他碗里:「官人你尝尝这道......啊,这也好吃,你一定喜欢。」
小怜和女使芍药丶绿荷就站在他与刘芙欢身後,一副静候差遣,他心里不舍又心疼,一顿饭食不知味。
刘芙欢看在眼里,心里甚是不快,想跟中原聊上几句,可他回答不是冰冷,就是简短,再也不会像从前那样与她说说笑笑了。
用过膳後,刘芙欢含情脉脉的说道:「官人,今晚留在这儿过夜吧?」
「不,我去书房睡。」他看着小怜,温柔说道:「小怜,等等要请妳到书房里帮我铺床薰香。」
小怜霎时心慌意乱,不安的看向刘芙欢。
刘芙欢挑了挑眉,笑道:「妳看我做啥呢?妳是我和少主馆院里的女使,少主要妳去帮他铺床薰香,妳自然要去。先和其他女使去吃饭吧,吃完再去。还有......芍药,拿些衣服给小怜换换吧!」
芍药应答後,冷冷的打量了一下小怜的衣着,服饰虽然淡雅,但毕竟还是她袁家给予的,衣料布质非常精美秀丽。
她故意捡了些较旧又颜色土气的衣着让小怜去换上。
一进入泽兰馆下人们的饭舍,不论男女都用着冷淡丶质疑的眼光看着小怜,七嘴八舌的谈论起她。
「这不是少夫人父亲的继室吗?」
「是啊,听说少夫人的父亲没了,这女的竟妄想做咱们哥儿的妾呢!这不,才会自甘为奴来到这儿?」
「哪有自己男人刚死,就立刻凑上别人?她的夫君若泉下有知,不知有多心寒呢......」
「我听吴嬷嬷说,她姓袁,老家可是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比马家有钱有势多了,祖先留下数不尽的财产,她爹是五品文官,生前祖父还是任职过官场的榜眼呢!」
「天啊,她家世可也算极好了,怎麽不回她袁家去呢?」
「她在未婚的时候,就跟咱们原哥儿私下出游,还与少夫人的父亲......」说着这段听闻的人,故意调低声量,其他人饭也不吃了,纷纷好奇凑上去听,窸窸窣窣嚼着舌根。
小怜再笨也知道,他们说了些什麽,她感到委屈,忍不住眼眶泛红了,可却强忍住泪水,不愿在这些人面前哭出来。
人言可畏,但假如她连这些羞辱都不堪一击,那往後的日子该怎麽办?
她强忍着默默把饭吃完,便步了出去,向路上几个提着灯笼路过的女使,询问了中原的书房在哪儿,她们淡淡的指引了一下,小怜向她们道谢後,便听到她们在背後故意高声嘲讽:「狐媚蹄子!才刚进马家,就等不及勾引少主!」
「少主怎麽会把她带进马家?这女的不知采了什麽手段就勾上了咱们少主,还记得少主大婚那晚吗?他为了这女的与少夫人父亲大打出手呢!她竟让少主与自己男人如此难堪......还真有骚浪本事!」
「少夫人这麽美,少主竟还冷落她,喜欢这麽个不起眼的,他眼光可有什麽问题?」
「妳也很美啊,可少主也从不看妳一眼!」
「别胡说!我才没有像她那样勾引少主呢!」
几个女使就这麽嘻笑怒骂的离去了。
小怜再也忍不住流下泪来,可随即赶紧用手绢擦去了泪水,深深吸了口气,迈向中原的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