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衍的身形终于一寸寸石化了。
“我不是故意的,师兄,方才只是一时误会,我不是,我怎么可能会伤害你……”
他语无伦次地解释着,跪坐在轮椅前,十指蜷住燕纾素纱衣摆下的褶皱,却被衣料下嶙峋的骨节硌疼了掌心。
“你的腿怎么了,师兄?你的腿是受伤了吗,怎么又坐上了轮椅……”
姜衍颤声开口,眸底爆发出一片猩红的血丝。
燕纾没想到他会反应这么大,一时间措手不及:“我没事,你先——”
? 如?您?访?问?的?W?a?n?g?阯?f?a?布?页?不?是?ǐ????u?????n???????2?⑤?????????则?为?屾?寨?佔?点
面前的人却仿佛没听到般,压根不理他。
燕纾有些头疼,看了旁边一眼,忍不住小声开口:“阿阑还在这呢,你别……”
“燕,燕公子不用管我……”
旁边的危阑早已站已不是,看也不是,手足无措地转过身,同手同脚地走到水榭外。
“我还有剑,先练事去了……”
燕纾:……
他深吸一口气,不得不重新回过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却见面前的人仿佛再也忍不住,低低吸了一口气,一寸寸弯下脊骨,将额头抵在燕纾膝盖上。
“对不起,师兄,对不起,我不该问的……”
燕纾动作一僵,神情一时也古怪起来。
姜衍没有注意到哪里不对。
喉间翻涌的血气顷刻间化作滚烫的颤抖,姜衍发狠攥住最低端的衣角,语气似哭似笑:“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燕纾一时间只想让他从哪来回哪去。
身后有匆忙的脚步声再度传来,谢镜泊身形落到水榭中,有些紧张地望过来,“你没事吧,师兄……”
他话还没说完,目光落到眼前的一幕,瞬间一愣,神情间闪过一丝微妙。
燕纾额角跳了跳。
他无声地吸了一口气,抬手拍了拍面前死死抱着他的腿的人:“你先起来。”
姜衍依旧深深埋着头,不知想到了什么,焦急地在他腿间摸来摸去,嘴里语无伦次地念叨着什么。
下一秒,面前的人似乎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拎起他后衣领,直接将人拽了起来:“松手——”
“师兄……”
姜衍也不敢挣扎,只茫然地顺着站起,却看轮椅上的人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撑着扶手直接站了起来。
姜衍神情瞬间一僵。
原本舒舒服服窝在燕纾腿间的狐狸“吱”的一声,一瞬被掀到地上,差点摔了个四脚朝天,不满地冲着他支棱起耳朵。
燕纾面无表情地扫了他一眼,深吸一口气,终于望向面前已经呆愣住的姜衍。
“托二师弟的福,我的腿还没废。”
他抱起双臂,在姜衍混乱的神情间,似笑非笑地咬牙开口:“若真有这么一天……二师弟到时再哭也不迟。”
短短一炷香时间,先是把自家大师兄认作替身、明里暗里骂了一通,又误以为他腿废提前开始哭的姜衍脑海中一片凌乱。
他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的,无声地张了张口,最终还是垂头丧气地闭上了嘴。
——他今日大概确实不宜说话。
谢镜泊低咳一声,掩下神情间的微妙,重新将目光转回燕纾身上。
“大师兄怎么在这里?”
燕纾望着他仍旧气不顺,半靠在水榭旁的柱子上,懒洋洋打了个哈欠:“怎么,我看这里景色好,来吹吹风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