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镜泊第一反应是想让燕纾不要再这般生疏地叫他了。
但他深吸一口气,仍旧缓声开口:“师兄有什么想吃的东西吗?樾为之说你身体太弱,需要好好调养一下,若师兄想吃什么,我都可以去给师兄做……”
燕纾神情微微一顿。
几人小时,谢镜泊便常常给他做东西吃。
燕纾常年喝药,胃口向来不好,寒冬腊月时还经常胃疼。
谢镜泊为了哄人吃饭,便开始笨拙得学着做吃的,入宗第二年便能做得一手符合燕纾口味的菜肴,也被厨房屡屡抓人的门人误以为,这个刚入门的小孩……到底是有多爱吃。
谢镜泊看着人没有如往常般敷衍地回话,而是眼睫颤了颤,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他神情间也不自觉浮现出一抹希冀。
下一秒,却看燕纾重新垂下眼,面无表情地吐了一口气:“哦……那我想喝酒。”
谢镜泊眉心跳了跳,没忍住咬牙猝然开口:“不行!”
燕纾耸了耸肩,望着面前的人又气又无奈的跳脚模样,下意识笑了一下,却是又迅速收敛了神色,慢吞吞窝了回去。
“那便算了。”
谢镜泊被那笑容晃了下神,心中原本的愤怒瞬间消散了大半。
他深吸一口气,忽然站起身,大步向外走去。
他没有注意到身后原本倦懒垂着眼的人同一刻抬起眼,望着他的背影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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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纾原本是想让这人自己知难而退的,但无论他怎么刺激,谢镜泊每每只失落一会儿,第二日便又恢复了平静,自顾自地坐在他旁边说着话,时不时摸摸他额头、掌心的温度,温声提醒着他喝药。
他坚持不懈,燕纾也没精力去管,便也随他去了。
但院子里的来客远不止他一人。
危阑自那日燕纾回来后,便又开始每日天不亮跑到他院子里去练功。
燕纾每日起的晚,往往要睡到晌午才能醒来。
危阑便练完功自顾自地去上早课,然后等下了早课后巴巴地重新回到院子里,蹲在台阶上一边温习功课,一边等着燕纾醒来。
燕纾倒没什么太大反应,每日醒来便慢吞吞往院子里一坐,也不说话,只出神地望着危阑练功,到喝药时再顺从地被樾为之看着喝下一碗碗苦涩的汤药。
危阑能感觉到燕纾这次回来话明显变少了,整个人透露着一股懒散,他一时有些惴惴不安,生怕燕纾是恼了他。
但第二日他再来时,却意外地发现院子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副石头做的桌椅,让他可以温习功课,上面还摆了一些小食。
抱着剑的小孩眼睛瞬间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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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公子……”
他有些兴奋地转过头,却有些意外的发现廊下并没有那个白衣人的身影。
院内有匆忙的脚步声传来,危阑下意识转过头,赶忙将径直往屋里走的樾为之叫住。
“樾公子——燕公子今日是还没起来,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樾为之端着药碗的脚步一顿。
他神情间闪过一丝迟疑,却是深吸一口气,冲着危阑笑了一下。
“没有,就是昨日睡的晚了些,所以今日让他多睡一会儿。”
他不等危阑再说什么,匆忙抬脚,已几步走上台阶:“我先将药送进去,这药要趁热喝,你先在院子里自己练一会儿,等一会儿他睡醒我带他出来。”
身后的危阑没有注意到异常,兴奋地应了一声,兴冲冲地又冲到院内。
樾为之迅速将身后的房门合上,有些紧张地望过去。
房间里光线暗淡,原本应当熟睡的人却是抱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