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易寒头疼,推开人,“坐好。”
“你怎么在这里?”
柏庭依旧眯着眼笑,神秘莫测的,“可能……这就是缘分?”
“不过前辈急匆匆走了,是因为什么?”
“一点私事。”
“哦,私事……”
柏庭挑眉,压下那点不悦,“看来是我越界了。”
不知道怎么的,旁边的人突然气压变得很低,裘易寒后背汗毛直竖,直觉危险。
但看人表情,依旧带着笑,似乎没什么变化。
怎么回事?
现在年轻人都这么善变?
“要听歌吗?”为了缓解紧张地氛围,裘易寒掏出耳机递给对方。
“什么歌?”柏庭接过,“是前辈的歌吗?我想听。”
本来想随意找个歌单的裘易寒,听到对方的话顿了一下,“也行。”
接着耳机里便响起熟悉的旋律,第一首就是不久前听过的《落日余晖》
“嗯……要不换一首?”
给别人听自己的歌,裘易寒后知后觉的尴尬,就好像在对着一个熟悉的陌生人孔雀开屏似的,而且还有羞耻的情歌。
对方那相似的面容。
就……真的怪尴尬的。
柏庭按住对方的手,“不用,就这么听。”
这些旋律裘易寒了熟于心,都是他一个音符一个音符拼凑出来的。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柏庭终于再次听见熟悉的旋律,是曾经他在众多Demo中选出来的,算是他们曾经共同的音乐。
他稍微有了一些安慰,总算不是新的,陌生的,不知道唱给谁听的东西。
渐渐,柏庭也发现了一个问题,“前辈很少写情歌?”
突然被问到,裘易寒愣了一瞬点头,“是。”
“我更喜欢做纯音乐,填词我不擅长。”
“或许年轻一点的时候还算擅长,那时候好像总有好多话要说,怎么也说不完,灵感随时随地就会爆发。”
“但现在,就算有话要说,似乎也失去了表达的能力。”
裘易寒无奈苦笑道,“这大概就是‘少年不知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柏庭皱眉,“你要是说老,那我算……”
他突然语塞。
这是二十二岁的他,不是四十二岁。
裘易寒笑笑摇头,“你算什么?你算年轻人。”
柏庭无言以对。
“我有些困了,先眯一会儿。”裘易寒恰到好处切断了话题,他是真的有些困了,结束了高度紧绷的工作,飞机需要飞行两个小时,刚好用来补觉。
柏庭点头,“好,睡吧。”
给人盖好毛毯,睡着的人,五官英俊,裘易寒是那种带了点邪气的帅,年轻的时候更明显,浑身那股子桀骜不驯的劲儿,像狼,像野马,是自由奔腾的。
随着时间的流逝,轮廓变得更加深邃,更加成熟,像是醇厚的烈酒,但身上不知道从何处来的,隐约带了点孤寂的气质,像行走了许久的旅人,或者是北方寒冷凛冽的大雪。
冷的,寒的,肃杀的,孤独的。
柏庭突然升起了一股很强烈的冲动,他想抱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