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名为『安川悠友」的年轻人并不是混血种,身上没有半点混血种的气息。
他真的完全就是个普通人。一个受到教堂的帮助,最终考入了东京大学的学生,而且这所大学离这座教堂仅有几步之遥。
这麽多年来,除了卖拉面以外,上杉越还做了很多事情,而这正是其中之一。
丰川祥子也沉浸在安川悠友的故事里。
她知晓失去亲人的痛苦,更何况这个年轻人的家境明显远远不如她,但是却非常坚强,
啪啪啪啪!
台下又一次爆发出热烈的掌声,所有人都为他的故事感到动容。
上杉越也有些触动,他道:
「耶和华良善公正,他教导罪人走正路。」
「安川同学,你已然找到了属于你自己的路。」
安川悠友鞠躬,走下站台。
接下来就是轮到分发圣餐的环节了。
上杉越刚想说大家可以再领一份圣餐,但是突然想起,他把那些烤好的面包早就端到了冷餐的盘子里,现在它们应该都被吃完了。
于是,他只好装作没有这件事,只把本该当做圣血的葡萄酒端了上来。
「大家一人一小杯,感恩主赐予我们他的血肉,令我们得以被拯救。」
上杉越双手拿起酒瓶,安川悠友端起一小号的酒杯,然后从前到后一杯一杯的分发。
若是在大教堂中,这样的环节应该非常隆重而严肃,会有专职的嬷把圣餐放进餐盘,然后一个一个的传送给信徒。
但在这座社区教堂里,大家自然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苛责。这里更像是一个情感连接的纽带,主要担任信徒心灵上的寄托。
「谢谢。」
「祝贺你,安川同学。」
「祝贺你」
此时的教堂,算上刚来不久的南云雨月和丰川祥子,也总共只有大约二十人出头。
南云雨月静静等候着,很快上杉越便来到了他和丰川祥子的位置,微笑的看向两人。
「小友,这是你的。」
安川悠友将酒杯递到他的手中,上杉越轻轻一抖,葡萄酒的便从上流下,斟满了酒杯。
「这杯是你的。」
丰川祥子接过酒杯,看着红色的葡萄酒渐渐填满,小心翼翼的把它拿稳。
上杉越看向南云雨月,微笑道:
「没想到今天你会来这里。」
「说起来你有段时间没来吃拉面了,今天不凑巧我不出摊,不然我还真挺担心会失去像你这样的老主顾。」
南云雨月笑道:
「最近有些忙,正准备找时间再去一趟,我也没料到会在这里遇见您。」
上杉越的视线同样扫过南云雨月身旁的丰川祥子:
「小友,你果然又来了。」
他的心中顿时有些惊讶。
上杉越想起上午第一次见到丰川祥子时的场景,他一眼就判断出了丰川祥子是高阶混血种,还赠给了她一本《圣经》。
而南云雨月是他拉面摊位的老顾客,不久之前他还跟南云雨月聊过天,谈起过有关组乐队的事情。
上杉越还记得,那会儿自己还给犬山贺发了条信息,推荐了南云雨月写的那本轻小说。
他以前确实不太清楚,这两人之间关系竟然这麽好,竟然能一起陪着来教堂。
像是年轻人约会,不都应该去什麽咖啡厅丶游乐园丶电影院-再不济也会选择去个公园,为什麽会来这?
更何况·.这个蓝发的漂亮小姑娘,还是一个高阶混血种。
上杉越依旧不动声色。
以他的实力,自然能够清晰的感知出丰川祥子的状态,对于她的血统情况一清二楚。
不过—当他去感知南云雨月的状态时,却感觉犹如石沉大海,根本看不出眼前这个少年的底细。
就好像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十几岁少年,顶多沾一点写小说和组乐队的文艺气息。
「难道这个小姑娘是跟他一起组乐队的?」
上杉越心中猜测。
一起组乐队的成员能有这种高阶混血种,这么小概率的事,竟然能让这个年轻人遇上,他都不知道这是否是运气好不好的问题了。
但是混血种之间,有着『血之哀」的存在,
难不成·其实自己的这位老主顾,也是一个高阶混血种?
他调动『皇血』,细细感知,但却感觉眼前这个少年依旧如无风水面般平静,跟普通人没什麽两样。
如果是平常,恐怕他已经下意识忽略了过去,但今天看到南云雨月在丰川祥子旁边,却莫名有一种直觉在提醒他些什麽。
「嗯——」
上杉越思绪翻涌。
此刻安川悠友还一直站在他的身边等候,于是他只好先重新回到站台上,看向台下的信徒。
信徒们大多在小口啜饮着葡萄酒,当然也有人已经将它一饮而尽,把空杯子放在了附近的桌子上。
「最后,让我们为那些即将远行的兄弟姐妹们祝福!」
上杉越大声道。
台下响起各种各样的祝福声,有人在用自己的口吻说着吉祥话,也有人在背诵着《圣经》中的句子。
今晚教堂里少有的以年轻人居多,尽管声音有些嘈杂,但是大多都很真诚,
南云雨月和丰川祥子都低下头,慢慢将杯中的葡萄酒抿净,彼此对视一眼后,便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虽说日本规定未满20岁不得饮酒,商店也不会把酒类出售给未成年人,但这里是天主教堂,喝的不是酒而是圣血,
所以尽管有几个教徒注意到了教堂里又来了两个年轻人,也根本没去提醒什麽年轻人不允许喝酒的事情。
至于上杉越,他早就忘了什麽未成年人不允许饮酒的规定,对他来说,来到这里的都是受到了主的感召,喝杯葡萄酒而已,没什麽大不了的。
礼拜结束,信徒们渐渐离开,整个教堂渐渐空旷下来。
直到安川悠友朝上杉越深鞠一躬,走出教堂后,整个大厅里便只剩下了南云雨月丶丰川祥子和上杉越三个人。
丰川祥子刚想和南云雨月说些什麽,
突然,上杉越朝两人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