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崇皱眉问道。
「你寻短见,是为了孙绍祖?」
贾迎春闻言大惊,以为李崇怀疑她和孙绍祖有私情。
她连忙一骨碌爬起身子,将臀儿高高起,跪伏在御榻之上,跪伏在李崇面前,带着哭腔颤声说道。
「陛下明鉴,臣妾虽与孙绍祖定了亲,但臣妾从未见过他,更没有倾心与他,臣妾寻短见,是因为,因为臣妾是罪人之女,又被人给退了亲,觉得有辱荣国府门,觉得会被人戳着脊梁杆子说闲话,臣妾便,便觉得没脸再活着了。」
贾迎春如此剧烈的反应,李崇看了不由一愣。
旋即,他恍然大悟,瞬间便明白过来,迎春心里在担心什麽。
李崇看着跪伏在御榻之上,将腰身曲线展露无遗的贾迎春,心里顿生怜惜之情。
他伸手拉着迎春起身,将她一把揽入怀中,温言说道。
「你误会朕了,朕不是怀疑你和孙绍祖有私情,朕只是心疼你,好端端的寻什麽短见啊!若是你香消玉殒了,朕今儿宠幸谁去?
从此刻开始,你便是朕的女人,朕倒要看看,往后还有谁敢说你的闲话,除非她不想活了!
至于辱没荣国府门媚,这一点你放心,等你为朕诞下皇子皇女,你们荣国府的门,
会因你而熠熠生辉的。」
说完这句话,李崇便不再废话,俯下身子去采迎春花。
而在隔壁暖阁之内,贾探春坐在桌前,手里捧着那本《春秋》。
可她看了半响,愣是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贾探春蛾眉微,满脸满眼的不解之色。
她喃喃自语道:「陛下和迎春姐姐,一直在寝殿里说话,这会儿怎麽没声音了?」
贾探春站起身子,将耳朵贴在门边,听了好一会,还是没有听到半点声音。
「难道陛下和迎春姐姐都睡着了?」
便在此时,贾探春依稀听到了接二连三的打雷声。
此时正是暮冬初春时节,汉乐府上邪有云: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这个时候打雷,难道是预示着陛下和迎春姐姐心意相通,身心一体吗?
贾探春正在疑惑不解,胡思乱想之时,只听见寝殿里传来了小桂子的声音。
「叫热水。」
贾探春虽说年纪尚幼,对男女之事有些憎懂,但她还是懂一些的,自然明白叫热水意味着什麽。
故而探春等了一会,估摸着陛下和迎春姐姐都洗漱完毕了,这才掀开门帘,想着到寝殿里去,看看陛下和迎春姐姐。
不料,她刚掀开门帘,却被小桂子给堵在了门里。
小桂子躬身行礼,满脸含笑,恭声道。
「陛下这会儿正忙着呢,娘娘且先耐心等待片刻。」
贾探春不由得有些气恼,低头看着小桂子,看着他那张刀疤纵横的脸颊,心说你嘘谁呢,方才都叫热水了,陛下还有什麽可忙活的?
许是瞧出了贾探春心中的疑惑,小桂子压低嗓子说道。
「娘娘这几日不在宫中,有些事儿娘娘并不知道,陛下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在乾清宫陪着贤贵妃娘娘,并未召嫔妃侍寝,故而今儿.::..
」
见小桂子欲言又止,贾探春『哦』了一声,旋即恍然大悟。
「你是说,陛下还得.....
贾探春话刚说了一半,便被小桂子给打断了。
「娘娘,心里知道便行了,没必要宣之于口的。」
贾探春闻言,面色微微有些泛红,心里明白她方才是有些失言了,便汕汕一笑,又回到暖阁里,继续翻看那本《春秋》。
果如小桂子所言,不到一个时辰,又叫了两回热水。
贾探春坐在暖阁之内,先是咋舌赞叹了一番,继而又吐了吐舌头,不由得有些担心贾迎春。
她在心里暗暗思道:今儿迎春姐姐估计是惨了,只怕比元春姐姐初次侍寝之时还要惨。
哼,陛下也真是的,迎春姐姐初通人事,陛下怎麽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呢?
便在这时,小桂子躬身来至暖阁,请贾探春去寝殿与陛下相见。
贾探春收起桌上那本《春秋》,将其收入袖中,轻移莲步,跟了小桂子来至寝殿。
只见李崇衣着齐整,容光焕发,正坐在那里饮茶。
贾探春四下一阵打量,寝殿之内确实只有陛下一个人,那麽问题来了,她的迎春姐姐呢?
探春心里好生担心,不由得脱口而出问道。
「陛下,迎春姐姐呢?」
李崇微微一笑,警了眼惟帐低垂的御榻,一脸的自得之色。
「你迎春姐姐乏累了,这会子睡着了,你别一惊一乍的,当心吵醒了她。」
贾探春闻言,「哦」了一声,有心去帷帐里看看迎春姐姐,却又怕看到了什麽不该看的场景,便呆愣愣站在那里,犹豫不决,颇为曙。
便在此时,李崇招招手,让探春过来。
然后,李崇将其接入怀中,温言问道。
「《春秋》看得如何,可有不通不解之处,说来听听,朕为你答疑解惑便是。」
「啊!?」
贾探春一愣,心说我连一个字都没看进去,陛下您怎麽为我答疑解惑?
可她自然是不能这麽说的,只能汕汕一笑。
「陛下,臣妾对《春秋》多有不通,只怕一时半会,您答不了臣妾的疑,解不了臣妾的惑。」
李崇剑眉微皱,看了眼贾探春,唇角含笑,眼神莫名。
「这麽多不解之处啊?」李崇笑道,「那今晚朕便与你秉烛夜谈,为你答疑解惑如何?」
贾探春闻言,不觉喜上眉梢,就连那远山一般的黛眉,也斜飞入鬓,好似要飞起来一般。
「真的?陛下今晚不回乾清宫了,在这里陪着臣妾?」
李崇笑着点了点头。
贾探春一脸雀跃之色,紧紧搂住李崇的脖子,将红润的樱唇凑到李崇嘴边,主动吻了上去。
「陛下,您待臣妾真好!」
李崇一边吻着贾探春,一边嘻嘻笑道。
「知道朕待你好就行,等你再长大一些,朕会待你更好的。」
贾探春那丰润的樱唇,被李崇紧紧住,她檀口微张,吐气如兰道。
「等臣妾再长大一些,陛下对臣妾,也会像对迎春姐姐那般,一连叫好几回热水吗?」
李崇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咬了咬贾探春的樱唇。
贾探春吃痛不已,娇呼一声。
看着贾探春的窘样,李崇嘿嘿一笑,又吻了上去。
半响无话,这日夜间,李崇便歇在了长春宫,既是陪着贾探春,也是陪着贾迎春。
翌日清晨,李崇雷打不动,辰时起床,带着小桂子,离了长春宫,去往乾清宫。
又过了会,贾探春和贾迎春两姐妹,才相继睁开了双眼。
二女躺在榻上,彼此互视一眼,都不由得羞红了脸颊,别过脸去。
过了好一会,贾探春才不无艳羡的说道。
「迎春姐姐,你真厉害,比元春姐姐,比宫裁姐姐厉害多了,真给咱们荣国府长脸,
真给咱们贾家争气。」
贾迎春心里明白,探春这话是说她昨儿初次侍寝,便梅开三度的事儿。
一想起昨儿的旖旋场景,贾迎春便不由得满面红,将绝美的容颜埋在了锦被之中。
贾探春不明所以,扭头去看迎春。
便在这时,她瞧见在迎春的枕头下,压着一块月白色的帕子,隐隐还有一些嫣红之色。
贾探春不觉有些好奇,便伸手将那块帕子给扯了出来。
只见帕子一角,绣着几朵嫩红色的迎春花。
而在帕子的正中央,却有好几朵血红色的迎春花,开得无比艳丽,开得无比浓烈,像极了此时此刻的迎春姐姐。
贾探春蛾眉微,伸手摇了摇贾迎春,娇声笑问道。
「迎春姐姐,这帕子是做什麽用的?」
贾迎春闻言,心里莫名一慌,连忙坐起身来,将帕子一把夺在手中。
然后她脸上变颜变色,好一会才幽幽说道。
「等陛下召你侍寝的时候,你便知道这帕子的用处了。」
贾探春冰雪聪明,再瞧着迎春那又羞又臊的表情,怎麽可能会不明白呢?
她瞬间也羞红了脸颊,悄声问道。
「迎春姐姐,这帕子要随身携带吗?」
「那自然是了,咱们身为陛下的女人,自然是要做好随时侍寝的准备。」
说到这里,贾迎春蛾眉微皱,看着贾探春问道。
「怎麽?你没有随身带着?」
贾探春叹息一声,幽幽说道,
「进宫之前,老祖宗特意嘱咐,让我随身带着的,但后来陛下总说我年纪还小,离侍寝还早看呢,我便没有再随身带看了。」
贾迎春这会儿,已经穿好了肚兜,她将还光着的贾探春,一把楼入怀中。
「傻妹妹,你也不想想,万一陛下来了兴致,万一陛下突然召你侍寝,你总不能说,
陛下您且先等等,等我回去拿了帕子再来侍寝吧?」
贾探春首微点,心说是这麽个道理,看来这块验证贞洁的帕子,她往后得随身带着才行。
只是迎春姐姐名叫迎春,故而在帕子一角绣了几朵迎春花。
那麽她文该往帕子上,绣上一朵什麽花呢?
可惜这世间,并没有一种花,名叫探春花。
唉,真真让人好生头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