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皇帝竟然将王家女眷,尽数充入掖庭为奴,真真是好没道理,真真是暴天物。
吴礼本来以为,锁骨菩萨一看便身份不凡,定然是极难上手的。
他已经做好了来上七八回,才能最终入港,成为其裙下之臣的准备。
可是让吴礼万万也没有料到的是,锁骨菩萨竟然来者不拒,而是招招手,让他和他的那位友人,三个人一起进了禅房。
吴礼了半辈子,可谓阅人无数,但今儿此番体验,绝对可以称得上是空前绝后。
这种极致的刺激,这种飘然的享受,并不是肉体上的,而是精神上的。
毕竟被他压在身下的,可不是那些出身低贱的窑姐,人家的身份和出身在那放着呢!
别说干了,就是想想都觉得刺激。
当然,若想更进一步,再刺激一些,那就得搞清楚锁骨菩萨的来历,到底是出身哪家勋贵,她丈夫又是哪位大佬才行,
故而吴礼在大动之馀,一直在旁敲侧击的套着锁骨菩萨的话,希冀从她的只言片语之中,猜测出一点端倪来。
可惜锁骨菩萨,就像是一根木头一样,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既不哼哼唧唧,也不怎麽说话。
被吴礼问得烦了,锁骨菩萨直接嗔骂了一句。
「别废话,快点干!」
只这轻飘飘的一句话,便让吴礼浑身上下的骨头,不由得都轻了二两。
对,勋贵人家的女人,就是这个味儿,就是这个劲儿!
完事之后,锁骨菩萨并未像其他窑姐那样,再与恩客软语温存一番,期冀下次恩客再来,还能照顾她的生意。
锁骨菩萨只是双眼微微闭起,冷冷的说了句。
「滚!」
吴礼和他那位友人,连衣服都来不及穿,便如闻天籁一般,躬身退出了禅房。
搞得好像不是他们了锁骨菩萨,而是锁骨菩萨了他们似的。
而他们在锁骨菩萨面前,也不是什麽恩客,而是面首一般。
出了禅房之后,吴礼一边穿衣服,一边琢磨着回京之后,四处打听一下,这位锁骨菩萨到底姓甚名谁,又出自哪个勋贵之家。
那位友人许是瞧出了吴礼的心里,忍不住压低嗓子规劝道。
「吴兄,我劝你莫要生事,更不要给自己招祸,菩萨一看便出身不凡,此事若是不露出来,咱们能高乐一天是一天,
你若是四处打听,将这事儿给露了出来,万一菩萨家里极为尊贵,势力又极大,到那时咱们这些个客,嘿嘿,估摸着不死也得脱层皮!」
吴礼闻言,心中一凛,不由得头皮一紧,后背都有些微微生寒。
吴礼心说,他真是精虫上脑,被猪油给蒙了心,怎麽就没想到这一茬呢?
这种事,要是不戳破,你好我好大家好。
这种事一旦大白于天下,不仅仅是一桩丑闻,估摸着得死很多人啊!
想至此处,吴礼便熄了回京四处打听,搞清楚锁骨菩萨具体身份的打算。
其实他就算是满世界打听,也探听不到什麽消息。
毕竟这几年来,李崇为了贾元春的名声着想,荣国府贾家也担心王夫人出家为尼,这件事儿会辱没荣国府的门媚。
故而不管是宫里,还是荣国府,都对此事绝口不提,知道内情的人也少之又少。
吴礼和他这位友人,衣服都还没有穿好,便向其他姑子付了资,然后又搂着那两个尼姑,出了水月庵的山门,上了马车往京城而去。
马车里,吴礼还在回味着方才的旖旎场景,心说反正下个月才跟着李康前去渭州,这一个月里,他哪都不去了,天天来照顾锁骨菩萨的生意。
便在这时,马车突然停住了。
接着便听见一声闷哼,在头前赶车的车夫,突然身子一歪,一头栽下了马车。
与此同时,一股极为浓郁的血腥味儿扑面而来。
吴礼一愣,旋即大惊失色。
这是遇到劫匪了不成?
可哪里来的劫匪,竟然如此凶残,二话不说便杀了他的车夫?
大惊失色,被吓得几乎屎尿横流的吴礼,在车里玩了命的大声喊道。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我有银子,全都送给好汉,只求好汉饶我性命!」
说着,吴礼将身上所有的银票,以及一些散碎银两,尽皆扔出车外。
他的那位友人见状,也连忙往车外面不停的扔着银子。
他二人一边扔银子,还一边大声哀求道。
「好汉,我二人没有见过好汉的模样,银子都给你,全都给你,只求好汉饶了我们俩!」
便在这个当口,只见车帘子被人缓缓掀开,一个让吴礼万万也没有想到的脸庞,正站在马车前,冷冷的看着他。
「汪,汪,汪,汪公公!」
吴礼曾任礼部郎中,正五品,他自然是认得汪安的,但汪安却不认识他,只是觉得吴礼此人有些眼熟罢了。
汪安面如黑炭,冷冷的盯着吴礼。
汪安的眼神是如此的冰冷,就好像在他眼中,吴礼已然是一个死人了。
「你认得咱家?」汪安冷声问道。
吴礼被吓得面色煞白煞白,他浑身冷汗直流,牙关打颤,结结巴巴的说道。
「小人曾是礼部,礼部郎中,自然是认得汪,汪,汪公公的,汪公公,我们,我们没犯,没犯什麽事儿啊!」
「没犯什麽事儿!?」汪安冷笑一声,问道,「咱家问你,你可是去水月庵了?」
「了,可是汪,汪,汪公公,小人早已经没了官身,草头百姓一个,宿妓娼并不违法啊!」
汪安并不理会吴礼这话,而是又问道。
「智性师太是老钨子,还是窑姐?」
吴礼一愣:「智性师太是谁?」
旋即,他恍然大悟,颤声说道,
「汪公公问的是锁骨菩萨?她,她,她.....
话说一半,吴减便麽吓得,再也说不下去了。
是的,吴减已然猜出来了,汪安突然出现在这里,又二话不说便了他的马夫,十有八九是因为那位锁骨菩萨。
方才他的那位友人还在告诫他,说锁骨菩萨来历不凡,此事一旦泄露出去,他这些个骠客,估摸着不死也得脱层皮。
没想到一语成,这一刀竟然来得如此胖快!
可他吴减,才刚刚了一次,只有一次啊!
他真的丞委屈,丞冤枉啊!
见吴减不再说话,只是面色惊恐,呆呆的看着自己,汪安便什麽都明白了。
看来智性师太不仅自亏下贱,亲自下场接客,而且这个吴减,还有那个已经麽吓得昏死过去的男人,刚刚还照顾了一回智性师太的皮肉生意。
汪安冷笑一声:「你知道她是谁吗,你就敢?」
吴减麽吓得屎尿横流,他手脚并用,滚下马甘,跪趴在汪安面前,磕头如捣蒜一般。
「汪,汪,汪公公,亻不知道,亻真的不知道啊!」
汪安冷笑一声:「你知道,或是不知道,已经不重要了,咱家这就送你,去见你的恩师孟元康。」
说着,汪安出腰间长刀,高高抬起,在月色的映照胖下,划出一道极为冷冽,又极为绚丽的光影。
吴减连一声惨叫都没来得及喊出来,便麽汪安一刀砍去了首级。
接着,汪安再次挥刀,又结果了那位友人的性命。
随后,汪安收刀入鞘,叫来贾环和贾芸,可他带着手下龙禁尉,将水月庵团团围住,一只苍蝇也不许放出去。
贾环和贾芸,此时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一句废话都不敢说,便带着那五十名龙禁尉,将水月庵围了个水泄不通,
再然后,汪安翻身上马,又将早已经吓傻了的小贾兰搂在怀里。
汪安低头看了眼贾兰,心说,兰哥儿,你祖母可真是给你长脸啊!
接着,汪安拍马扬鞭,便独自一个人纵马狂奔,径直往京城,往紫禁城而去。
吴减那三个人,死有馀辜,汪安杀了也就了。
但水月庵如何处置,智性师太不,现在应该叫她锁骨菩萨了。
锁骨菩萨该如何处置,汪安不敢擅专,他还得连夜回宫,将此事禀明陛下,再由陛下圣裁。
但有一点,汪安很确定,那就是这件事儿,会牵连很多很多人,也会死很多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