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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当着中也的面,拂肩抬手,十分随意地将大衣连带着西装外套脱下来。

太宰治对这些高级品没有半点怜惜,毫不在意那件价格高昂到不敢再看第二眼的大衣就这么委顿在身后的尘土中。

只是,失去面料厚重颇有质感的织物遮挡,里面浸染着鲜血的衬衫就这么毫无预警暴露在中也的眼前。

那件衬衫除了领口的一点白色,整个前襟包括两只袖子都染成了红色,那是比首领围巾还要深重的殷红,像一只破破烂烂的裹尸袋湿哒哒地贴在太宰清癯的肩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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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这件触目惊心的血衬衫比,他左眼绷带上蔓延开的艳色都只能算轻伤。

算上十五岁那年在兰堂的空间中被先代砍了一刀,中也从来没见过太宰伤成这个样子——像一只摔坏的瓷器,温热的血液顺着他身体细小的裂痕汩汩流淌。或者说他已经碎掉了,只是又被手艺灵巧的匠人勉强拼凑成中也所熟悉的样子。

中也喃喃道:“你这伤……很严重啊……”

太宰仿佛对自己的伤势毫无所觉,他朝着中也走过去,如一只被傀儡师操纵的精致人偶,微笑着依次脱掉了自己的袖扣、领带和皮靴。

太宰治赤着脚走到中也面前站定,最后勾落左眼上的绷带,细细的血流顺着他的眼尾滑落,像是一滴饱尝苦难的眼泪。

可是太宰却是笑着的。

“很严重吗?”他说:“可是这样也没能死掉呢。”

他很是遗憾地叹了口气,像是吐尽了体内残余的感情残渣,牵扯着支离破碎的胸腔处传来遥远的、麻木的痛意。连同头骨上如钉钉子般连绵不断的尖锐剧痛,太宰此刻疼得心率都有些失衡,视线和听力模糊起来,不得不咬着舌尖维持清醒。

他以为自己忍耐了许久,但是实际上只过了几秒,太宰治就悄无声息倒在了中也的怀里。

*

太宰努力撑起酸涩的眼皮,眼眶又干又胀,像是被烧干了眼球的全部水分,视野边缘闪烁着令人眩晕的黑白花色。

耳膜仿佛漏风一样发出嘶嘶的嗡鸣,鼻子闻不见任何气味,太宰一边吞咽着口腔中的腥气,一边艰难运转着残留痛楚的大脑,思索自己此刻的处境。

一时间他看不清周围的事物,只能支着床沿很慢很慢地坐起来。还没等他完全坐直,心脏就猛地收缩震颤,砰砰地挤压着胸腔里的氧气,好像下一秒就要从喉咙深处呕出来。

他顿时失了力气,向旁边栽去。

在额头磕到旁边柜角的前一秒,一只戴着手套的手掌及时挡在了他的面前。

太宰闭了闭眼,最终还是妥协地顺着这只手的力道伏在上面。

“森先生。”

头顶传来很轻的一声笑:“不愧是太宰君,致命伤也能这么快醒过来。”

森鸥外从阴影中现出身形,居高临下打量着自己的弟子。太宰闭眼轻喘,虚弱无力地伏在自己手臂的样子,真是难得一见的柔顺乖巧。纵使理智上深知这孩子的危险性与不可控,却还是会有一刹那被眼前的景象所蛊惑。

“都这样了……森先生还很怕我吗?”

太宰的声音很微弱,但是言辞却依然咄咄逼人,毫不客气挑破了师徒之间的虚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