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脸忽然转过来,在镜中与他对望,下唇被虎牙咬住,脸颊也泛起红。
洛予念这才后知后觉:“我……”莫名其妙盯着人家嘴唇看了半天,怕是要被当做登徒子,尤其是不久之前他们还……
他不自觉干咳一声,想要将那个乱糟糟的亲吻从脑中抹去,一不留神又被人拽住了衣领。
只是此次,春昙并不用猛力,只是轻轻向下扯他,像有话要说。
于是他弯下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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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急从权,方才是你不肯吃药我才喂你的……剑上站不稳,我不敢松手,不是故意想……轻薄于你……”说完,春昙连耳朵都红透了。
他说话只有气息,没有声音,可洛予念却能清楚地读懂他的语气。
一点羞涩,一点嗔怪,和许多不安,眼睫忽闪,一如当初倒在雪地里,楚楚可怜的模样。
“无妨。”洛予念提醒自己非礼勿念,目光一别,岔开话题,“方才,你为何不让秦师姐替你诊脉?”
春昙忽而低下头,陷入沉默。
人人都有难言之隐,洛予念倒也无意打探人家的私事,替他正了正颈后的结:“罢了,若是有哪里不舒服,告诉我就……”
没等他说完,一截纤瘦的手腕忽然端到他面前。
洛予念怔了怔,如实道:“我不太懂医。”
对方却执意擎着手臂,他将信将疑地摸上寸关尺,继而一惊。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春昙,更用力地按住那处怪脉。
脉象中空若有似无,节律紊乱忽快忽慢,时如鱼翔,时如雀啄……饶是医术不精,他也清楚这样杂乱无力的脉搏,分明是病入膏肓,无力回天之相,绝不该出现在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身上。
不像啊……怎么可能……洛予念紧紧盯着他的脸,唇红齿白,眼瞳明亮干净,看上去也只是皮肤稍显苍白,身板纤瘦了些,怎么看都不像是命在旦夕的人:“你……为何……这是……”
他不曾诊病,一时竟不知该从何问起。
春昙倒是毫不在意,顺势就翻开他的手掌,用食指写起来
——天生的。
“那就更要好好看大夫了。”
——看了,从小遍访名医无果。这些年也看过仙门名士,没什么用。就算再多个人看,也只是多个人好奇,给她们多试几种药罢了。药服杂了,身体反而承受不住,好多天下不了床,什么都不能做。生死有命,左右一时间也死不掉,不如不去想,有一日,就好好活一日。
洛予念闻言呼吸一滞,凝眉望着他,可对方似乎并不需要他的安慰,怡然伸了个懒腰,仰头望着窗外。
在仙门长大,见惯了对修为、对长生心怀执念的修士,他几乎要忘却人世间还有好多这样看淡生死的凡人。只是“有一日就好好活一日”这种话,出自一个少年人之口,不免让人惋惜心痛。
——不要这样看我,我这不是还好好的吗?
春昙写完,不忘玩笑似的挠了挠他的手心,对他灿然一笑,反倒开解起他来。
原来是这样。
有一日,就要尽一日的兴,所以要千里迢迢去看雪,在雪地里撒欢,还要去采只在月下盛开的花……所以遭遇危险也能很快平复,庆幸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