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那三个玉沙弟子去而复返,逮着小药童问了一嘴封怀昭有没有来过,药童皆摇头,他们二话不说又离开,到现在,也跟他那小师叔一般没了音信。
他抻抻手脚,提剑往练剑场去,不想才迈出门槛,就听到外头声声惊呼,冲出去一望,三个玉沙弟子竟开始从半空往地下扔人,小药童们吓得四散,方平意几个有些道行的慌忙跃起接人。
他想也不想,不顾灵力有损,当即就御剑腾空,揽住一条淡红身影,缓缓落地。
低头一看,懵了:“弦……弦歌?”
姑娘没巴掌大的侧脸,高高肿着几条红指印,惊恐万分地抬眼,见是旧相识,登时泫然若泣:“沈公子!救命,不是我们!我真的不知他在哪里!他早就走了……”
这话没头没尾的,可联想这几日发生的事,沈佑却大概听明白了。
封怀昭临走时,带人去了无有乡,而后不知因何人不见了,玉沙宗几个找不到他,便怪罪到弦歌等人头上。
低头是她肿起的半边脸,抬头是姑娘们外衣都没穿的可怜模样,沈佑火冒三丈:“简直荒唐!”
放下弦歌,他回身想找人理论,谁知那三名玉沙弟子也不落地,竟又头也不回的走了。
方平意望着半空的几道剑气连连摇头,吩咐药童们去取弟子服为姑娘们披上。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趁机问弦歌。
弦歌四下一顾,将他拖远了些,才一五一十将前两日的事说了个明白,听到封怀昭在酒中下药,那酒还被洛予念喝掉,他怒不可遏,气得嘴都不利索了:“那,那那那我小师叔如今人在哪里?要不要紧?”
弦歌摇摇头,低声道:“放心,他没事,就是腿上受了点伤。昨日一早便跟昙儿一起回莞蒻岭了。”
没事就好……沈佑松了口气,只是,究竟是怎么没事的,他不好意思细想,更不好问。
半个多时辰,往复几次,玉沙弟子竟将无有乡十几人悉数带来了碧梧派。
最后一趟,落地的玉沙弟子三剩其二,少的那个是沈佑唯一能叫上名的,郭鸿宇,全因寒烟擂上他头一个出丑的缘故。
玉沙那两人,一改往日跟在封怀昭屁股后头那副曲意逢迎的模样,变得凶神恶煞,其中一人径直踏入人堆,将弦歌拧着脖颈拎起来:“到碧梧了!我们师兄在哪儿,再不给个交代,我看谁能护你!”
沈佑一惊,一把掰开他的手,挡在弦歌面前:“你们玉沙宗好出息!跟几个凡人姑娘动手耍威风!”
“动手如何!我们师兄丢在她们那儿,她们必得要给个说法!”
“各位仙君,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封公子前日根本就没留在无有乡过夜。”弦歌嗓子都咳哑了,“不到子时他便先行离开了。没准,他是觉得无趣先回去了,如今已经到玉沙宗了也说不……”
“不可能!”不等她说完,玉沙弟子便咬牙切齿打断,“我们跟在师兄身边这么久了,他从来不会不告而别!况且,若是回宗门,他又怎会不等我们一起!”
“是真的。”吊着手臂的护院也壮着胆子走上前,“那晚,我喝多了,不长眼拦了封仙君的路,在外头街上被他教训了,赌坊的兄弟们都看到了……”
他话音一落,便被玉沙弟子一眼瞪得蹲了回去。
玉沙二人合计:“我看他们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甭问了,带回去给师尊发落吧!”说着,他一步冲到弦歌面前就要拿人。
“你敢!”沈佑举剑将人挡住。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