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头一喜,猛地站起身,可一句“阿念”还没来得及叫出口,又被生生吞回去。
沈佑将剑落下,背后跳出个人来。
“昙儿!”许久不见的弦歌如今打扮得甚是清淡,没了那妖娆的拖地披风,她干净利落的跑过来,狠狠一戳他肩头,“沈佑都告诉我了!跑去做蛊星,数你胆子大!”
“姐姐,你怎么来了。”他悻悻一笑。
弦歌神色一黯,不经意往后瞥,压低声音说:“前日是清沄真人头七,他们内门弟子守灵的法事结束,他便拎了壶酒去找我,哭了一整晚。我才知道这些日子发生了什么,便叫他带我过来看看你,顺便也让他出来散散心。”
“找你哭?”春昙意味深长地眨眨眼。
“他不想让他姐姐担心,门派里又是愁云惨雾一片,只能来找我了。”弦歌无奈,“你别这样看我,在我眼里他就是个孩子,跟你一样。”她挽起他的胳膊往溪边走,就像他们小时候那样,“不说我了,洛予念呢?他怎么不在?”
“应该,还在沧沄吧……毕竟他是清沄真人的亲传弟子,可能要多守几日。”春昙笑笑,“晴河在练剑,我带你去看。”
搭手的人多了,竹楼没三日便搭建完成了。
完工那日,山谷又来了李凝和白苏。
他们带着一批外门弟子去南夷送粮,途径芊眠谷便落下来打个招呼,白苏小狗似的往空气里嗅,诧异地问春琼:“我小师叔不在这里,是去布桑湖帮忙了吗?”
春昙一愣,呆呆扭过头去,看到春琼手欠刮她抖动的鼻头:“不知道啊,他不是在沧沄吗?”
白苏稳准狠地抓住她那只不老实的手:“他两日前就离开沧沄了,我还以为是来这里了。啧,别闹,我看你就是闲得慌,跟不跟我去送粮?”
她嘴上说着别闹,可还是纵容春琼另一只手又捏了捏她的鼻尖。
“去啊,哪里连条正经的路都没有,免得你又摔跤。嘿,小笨蛋。”春琼捏够了,心满意足转过脸,发觉编了一半的竹笸箩被扔在原地,绿松卿跟着御龙拔地而起,她仰头高喊道,“哥你去哪里?”
春昙将剑御得飞快,却并无目的地。
他握着换过新香丸和穗子的香囊心里乱成一片。
当初就不该听信春琼,什么舍不得生气,小妮子懂什么!若早些出发,他便能在沧沄找到洛予念……不像现在……
他猛地停在半空,现在,天地那么大,他根本不知该去哪里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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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洛予念将雪青锦囊揣入袖中,在雨前斋门外拜别苏掌柜。
“洛仙君这就客气了。”对方一甩摺扇,“人找到就好。既然他没事,那有空你们一起过来我这里喝杯茶,这露州城,不知有多少人等着他的香呢。”
“一定。”洛予念一拱手,转身导入了黄昏的街。
才走到转角,身后忽而有人唤他:“洛仙君?是洛仙君吗?”
他一转脸,看到个挎着菜篮的老妇,仔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