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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知道裴夏干什麽去了。
黄炳几次三番询问他,裴夏都只说是自己酒瘾犯了。
就冲最后临泉镇那冲天而起的神秘气劲,这也绝不可能是单纯的喝酒。
但裴夏不说,黄炳也不能逼他。
罢了,权当是人各有机缘吧。
不过你这机缘也太不讲究了,后天都比武了,给你弄得这一身伤?
更更关键的是……你知道这一笔酒钱,我长鲸门得付多少吗?
等裴夏回到自己洞府,和韩幼稚提起这件事的时候,老韩抬起手就一个脑瓜崩,她恶狠狠地瞪着裴夏:「活该!」
裴夏揉了揉脑袋,不服地看她:「我还真能是犯酒瘾吗?」
韩幼稚分毫不让,可能是因为生气,两手叉腰,胸前波澜起伏:「什麽事不能先与我说?怎麽,天识打过来了?」
裴夏不想与她细说陈恶的事。
无意隐瞒,只是想到豪气相关,又是陈风采又是裴洗,总感觉不是适合牵扯到旁人的事。
他只能哼唧着撇撇嘴:「就你那点化元的修为,真当自己什麽都能解决了?」
就隔着木屋里一张小桌,两个人眼神擦得像是要蹦火星子。
最后还是梨子在中间嚷嚷了一句:「还不吃饭吗?!」
照旧,裴夏没有说,韩幼稚就不会问。
吃饭的时候,她与裴夏说了这几日洞府来人的事,夏璇和季少芙。
夏璇明显是知道一些裴夏过去的事,韩幼稚有点好奇,但还是克制住了。
只有提到季少芙的时候,她手里筷子顿了顿:「我知道这是你的私事,但……」
她抬眼看向裴夏:「你如果无意,最好还是趁早与她说清。」
作为旁观者,其实韩幼稚可以很轻易地看出,裴夏对季少芙并无男女情意。
苏宝斋之行是黄炳安排他与季少芙一同去的,遭遇劫杀总不能见死不救,杀柴云也是对方心眼小动了杀心在前。
可错有错着,眼看着季少芙现在是越陷越深了。
韩幼稚觉得自己是看的明白的。
但其实裴夏看的比她更明白。
他之前一直夹菜猛吃,给自己补补血气,听到韩幼稚说起季少芙,才放缓了筷子:「怎麽,你很懂男女之事吗?」
韩幼稚往前确实没喜欢过谁,但她一点不虚:「追我的人多呀,没吃过我也见过啊。」
她在前往掌圣宫之前,也是许多人眼中出尘的仙子。
裴夏只摇摇头:「你放心,我有经验。」
拒绝是错的,且不说伤人,还容易生恨。
裴夏十二岁离家,千种纠葛,自有一套解法,叫作「她自己会放弃」。
韩幼稚领悟不到这一层,是因为她的天赋还不够好。
她还没有经历过,那些曾经倾慕她的人,像是看待怪物一样,从眼神里开始流露出迟疑丶畏怯丶以及最终成为一种绝望。
裴夏经历过,不止一次。
所以,当他远去,留在灵笑剑宗的徐赏心决意拜入舞首门下的时候,曦与她说,说徐赏心的决定是对的。
在这片江湖上,朝夕相处未尝不是一种虚假的陪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