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拍器偏快了。”郁宿垂下视线,落点是对?方的发顶。在发丝间嗅到碘伏混着雪松的冰凉气息,“需要帮你校准吗?”
“快了多少?”
郁宿指尖搭上初见鸦突起的腕骨:“8bpm。”
病人后仰, 一个微妙的动作?避开了接触,倚着冰冷的电子琴笑起来:“真?严格啊。”
“身?体怎么样了,”郁宿并?不理会那份闪躲, 执着地追问?,“昨天的检查结果,有问?题吗,Crow。”
初见鸦弯起眼睛:“谁知道呢?”
一个模棱两可的、毫无?意义的回答。郁宿心知肚明,但他没有移开视线,只是安静执拗地注视着他,等待一个答案。
谢知柬走到自己的贝斯前,不咸不淡地补了一句:“你还是告诉他吧,否则有人大概要去拆医院了。当然了,我们也?很关心。”
“要听听最糟糕的那个版本吗?”初见鸦笑起来,“医生说?我的声带……”
他故意让尾音碎在突袭而来的、剧烈的咳喘里。弯腰咳嗽,视线因生理性的泪水而变得朦胧,在不清晰的世界里,如愿清晰地看见郁宿瞬间僵直的指节。
谢知柬立刻后悔:“……我没说?让你告诉这个。”
林琳琅突如其来地插话:“啊对?了!Crow酱,你看刚刚的采访了吗?”
“?”
“是Sleep关于你的采访。说?嘛说?嘛,对?我说?‘求你了Lambda我很想看’的话,就给?你看哦~”
两道声线同时斩断话音:
“不必。”“不用。”
一道来自初见鸦,另一道来自郁宿。
初见鸦有些诧异地瞥了郁宿一眼,见他神色如常。下一秒,他就看见林琳琅献宝似的举起了平板,直播回放正停在最后一刻的特?写镜头——
现实里,郁宿伸出手?去遮挡的速度快得像在按哑音踏板。
屏幕上,郁宿对?着镜头、对?着千万观众说?,他会把Crow的每一滴血,都谱成永不终止的安可曲。
初见鸦:“。”
什?么。
林琳琅:“哈哈!宇宙级病娇爱!”
谢知柬:“抱歉,无?法理解。”
温与付:“……居然没报警,想不到你也?是个心理素质很强的人啊。”
“…………”初见鸦对?重力系发言免疫,注意力回归到了更重要的事?情上:“决赛曲的bridge(*桥段)改好了?”
“改好了。”郁宿从琴包夹层里抽出一沓乐谱,纸页的边缘沾着熬夜修改时浅褐色的咖啡渍,“但你现在不能唱。”
初见鸦抬手?,指尖抽走那沓乐谱,视线居高临下,扫过密密麻麻的音符,倏然冷淡嗤笑一声。
“不能唱——所以整曲降了两个key?你当我是什?么?”
纸页擦过电子琴的边缘,重重地散落在地。
郁宿垂下眼眸,伸手?握住他的手?。少年纤细的腕骨在他的掌心轻颤,肌肤薄得透明,令他的力道不由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Crow,”他放轻声音,“你现在的声带……”
“唱不上去就让它断。”初见鸦挣开他的手?,后退一步,与他拉开一个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