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让风时安更加困惑的是,这番话落下,却见这位出现在自己身旁的云梦龙君,定定地看了他好一会儿,又是一叹,
「太迟了,我教不了你。」
「?」」
什麽就教不了?他不会,难道还不能学吗?
「儿臣愚昧,还请父君明言。」
风时安再次恭敬拜下。
「你可需道侣?」
云梦龙君询问道。
「道侣?自然是要的。」
风时安自觉自己只是有点挑,眼光稍微高了一些,但也没有到不需要道侣的地步,他可不准备孤寡一生。
「这可就有些难办了。」
难办?那就不办了!
心中腹诽,风时安面上却是无半点变化。
「你怎麽会是我的子嗣呢?」
令天地都化作混沌一色的斗法仍在持续,可能够插手干预这等战斗的云梦龙君,却依旧在说着一些在风时安看来,有些无头无脑的话,
「幸好你是我的子嗣!可需我为你寻一门婚事,为你订一桩婚约?」
「这,就不必了!」
风时安略一迟疑,便拒绝了。
「你想自寻?」
「既是道侣,自然要寻志同道合者,如此才可长久。」
「话讲的不错,可惜.」
云梦龙君又是摇头,而且此时话说到一截,不再往下说了,
「你与那条鄱阳老龙如何了?手中可收集有他的罪证?」
「回禀父君,我与那条老龙接触不多,并无确凿实证,只是他的举止实在是怪异。」
风时安将他遭遇到幽冥煞尊袭击时,那条老龙拼了性命,也要将他全须全尾送走的怪异举动道出,
「以当时的境况,即便是亲子也不至于如此,更何况当时还有一位龙尊在场,但我看那敖元也不过是自行逃命,鄱阳老龙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你可是他再冲化龙劫的机缘,自当如此,还有多少时日,你才能遂他所愿?修成正果?」
「快了,只差二十九道真了。」
风时安警了一眼气海丹田,近九百道炼神真烈已经演化出一方星海内景,浩瀚无垠,气势磅礴。
「的确没有多少时间了,不过也足够你准备了。」
「准备什麽?」
风时安有些发懵。
「我若不出手,你可能独自解决这条老龙?」
云梦龙君问出了在风时安看来,有些匪夷所思的话。
「我?解决鄱阳龙君?」
「怎麽?没有自信了?」
「我拿什麽解决一条万劫龙尊?除了与他比拼寿元以外,我可没有任何地方长于这条老龙。」
倘若一定要他独立解决那条老龙的话,风时安如今唯一能想到的稳妥之法就是凭藉寿元熬死他。
守上千八百年,一定能够熬死鄱阳君,魔道手段延寿也是有限的,不可能无限延下去,否则就是长生了。
若是千年不够,那就再熬千年,在这方面生来就有万载寿的风时安,是绝对的王者。
「除去寿元以外,你当真拿他无可奈何?」
云梦龙君复又问道。
听到此问,风时安低头看了一眼腰间仙韵弥漫的古剑,
「我若全力斩出一剑,当可伤他!」
至于持长生剑劈死龙尊,风时安就没有多少自信了,并非这把道剑做不到,而是他的真然不够那条老龙挡不住长生剑的锋锐,可龙尊万劫不死,即便是寿元将近,那残存的生机也是极其旺盛恐怖的,更何况那条老龙还施展了魔道手段,谁知道他藏了多少。
「不是这等外物,凭藉你自己,也可伤他。」
「我自己?」
风时安一,但他并未思索太久,仅仅只是两三息的功夫,风时安就反应过来,
「化龙劫!?」
「不错!」
面庞模糊不清的云梦龙君,此刻却让风时安感受到了一种赞许之意。
「以我的化龙劫,引发那条老龙的天劫,以他的所作所为,必死无疑,可那条老龙如此惜身,
又怎麽可能会在我渡劫的时候,踏足天劫的范围?」
天劫一旦被触动,那麽作为挑畔天威的惩罚,必然会降下与挑者境界相等的天劫,风时安届时需渡的是铸就真龙道基的化龙劫,如果鄱阳老龙引动了他渡的天劫,那就与真龙天劫无异了,足以劈死他。
「这就是你自己需要思考的问题了!」
「这是对我的考验?」
「这些时日,你作沧溟君的滋味如何?」
「自然是极好的。」
即便是龙尊,也只能用年龄压一压他,而不会提及地位。
「解决一条濒死老龙,作为沧溟君,应当不成问题。」
「父君,您当真会为难我!」
「你需要有足够稳坐此位的功绩,而不单单只是我的委任,如此,方能服众。」
话音落下之际,云梦龙君向前踏出一步,随后金黄的龙影也撕裂了天地,分开了混沌,仿佛开天神人持斧划分清浊,清气生,浊气降。
天地日月,由此重现,万物复归清明,唯有一道不甘的怒吼,在寰宇中回荡,
「此战非我之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