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女修不错,仪态端庄淑雅,举止得体大方,可为殿下良配。」
望着孟若楠离去的背影,南宫云琉眯起眼晴,称赞了一声。
「你都在说些什麽?」
听到身旁这女修的称赞,风时安转头看向她,有些哭笑不得,
「你看不出我的意图?莫不是以为我垂涎她的美色?」
「难道不是?」
少女模样的女修眨了眨眼睛,好似不以为意地反问。
「我岂是如此肤浅之辈,我贪图的可不是区区美色,而是她的门人弟子。」
「云梦的沧溟君,要人族道宗的门人做什麽?」
「自然是想立一方道统,可不是只有你才有重建山门之职!」
风时安似笑非笑地看着南宫云琉,待到女修面露思索时,语气又变,
「再者说,我乃贪恋美色之徒,那又何必选这位孟长老,舍近求远,岂非愚人之举?」
舍近求远?
谁是近?
南宫云琉心绪稍显混乱,这时却有一道苍老声音响起「镇定,莫要让这龙子扰了你的心绪,他的来头可不简单!」
「他是云梦泽的储君,当然不简单。
「那只是你看到的,还有你看不见的。」
「什麽?」
「你没有注意那尊邪煞对他的称呼?」
「师父您不是说过,如今的天地并没有可加帝号的大神通者。」
「如今的天地自然没有,可上古有,且有血脉传承下来,云梦泽的来历并不简单,当年山海宗鼎盛时,云梦泽就立于东方,而今我山海已成历史云烟,云梦泽依旧在传承。」
「师父,您的意思是,云梦泽是帝血后裔?」
「或许是吧,这只是我与一些老家伙的猜测,没有谁验证过。」
「我知道了。」
「与他保持一些距离吧,不要对他有什麽非凡之想了。」
「师父,您这话应该对那位沧溟君说,而不是与我,我对他并无任何遐想,待到报偿他的救命之恩后,我自会离去,与他不会再有纠葛。」
「如此便好。」
见证了幻月府衰落过程的风时安,心中有万千感慨,可如今南境之中,如幻月府这等遭遇的道门,绝不是唯一。
有多位真人坐镇的宗门都是如此下场,那些小门小派的处境只会更加艰难,也就有当世仙人坐镇的道宗会好上几分,但也绝不会舒坦。
「这里就是夸父巨人出世之地?」
依旧有袅烟气蒸腾的荒芜之地,遍地雷击陨坑,不过却并非死寂,了无生机,有一位提龟遛鸟的道人,已经站在一处深邃的洞渊边缘,正在向内里探望。
「果然不出老夫所料,还是风氏龙族!」
见到天边尽头徐徐浮现的龙船,以及其上飘扬的龙蠢,已经守了好一会儿的道人嘟了一声,
「怎麽好事总是他们的?唉,没天理了!」
一声叹息,旋即,这道人便化作一缕清气,散于天地中,不见踪影。
可即便如此,也让打头阵的巡营极为紧张,他们都可是看见了那位道人,可却又眼睁睁地看着他就在眼皮子底下消失,就连追踪觅迹的神通法术都寻不到痕迹,仿佛他们看到的只是一道幻影一样。
「不必寻找了。」
风时安同样也看见了那名道人,当他魔下的龙卫,搜天索地,想要将那名道人给寻出来的时候,他下令制止了,没有必要,根本找不到。
他来寻夸父巨人的出世地,那是一处深邃不见底的洞渊,即便是在巨人已经道化,可此地也依旧有血煞蒙绕,邪气蒸腾。
两位大将领兵下潜,时刻保持联系,仅是半个时辰便有了收获,却是一截截断裂的神锁,最后更是拾上来一副破碎的青铜棺标。
「看来不是第一次了,这巨人在上古之后,也曾苏醒过,不过被镇压了。」
风时安看着棺上的浮雕,又看了看,应当是缠绕在棺上的神锁,虽然皆是古物,但其上的岁月气息并不一致,
「不过,这些如今也用不上了,带回去,用雷火炼一炼,也是上等的镇邪宝料。」
对于洞渊的搜寻与探索,依旧未中止,这龙伯巨人既然能够在上古之后再次复苏,哪怕不是曾经的原主,也足以证明此地非凡。
不过,当龙卫在地下寻到诸多地宝的同时,也惊动了原本蛰伏的诸多地脉血煞,这些怪物在巨人出世的时候,一动不敢动,但如今没有了巨人的气息震镊,却是蜂涌而出。
一众龙卫自然是毫不客气,此地邪票虽多,但其中却没有如旱这样的棘手怪物,在孕育了巨人之后,就养不出其它大凶了。
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便是在地脉之中也是可用的,而且即便是一公一母都没用,除了极少数情况,否则在出现了一头大凶后,是不会出现另一头的,刻意汇聚自然是另说。
风时安坐镇中庭,手持追星弓,时而张弓搭箭,射杀邪崇,救助落入险境中的龙卫,一旁的南宫云琉也并旁观,她深入地脉,侵入邪崇聚集之地,旋即,无穷煞气倒卷,天地之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再复清明。
「无量大功德啊!」
天地环境的变化,令蜂拥而出的邪崇更加难以支撑,风时安以及一众龙卫则是见怪不怪,已经习惯了。
南宫云琉作为山海宗道统的继承者,也是此番大劫的应劫之人,她自然有根除邪票之法一一以山海珠吞噬地脉煞气。
简单,粗暴,效果直接,天地万物无不在乎阴阳平衡,一旦失序,必生大祸,必起大劫,但道器却无需在意这些,越是极端,效果越佳。
因此,风时安初次见到南宫云琉的镇劫手段时,也是半响无言,因为实在太简单了,很容易让人有一种「我上我也行」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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