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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似的脆弱,丹药未免太猛,一口吞下,能叫小宗主翻来覆去地腹痛。

再者,药丸苦涩,小宗主又是个吃不了苦的。

“张嘴。”

赛泰初捏着瓷匙,舀起一勺姜湯,送到了赛桃嘴边。

赛桃无母,自小便是喝宗主父亲煲的汤长大的。

让化神期大能折腰煲汤,近庖厨、细烹饪,天上地下,

床上纤瘦素白的人,幼猫吃奶似的抿了一口。

“烫……”

声音也猫似的细小。

“难堪大任。”

赛泰初声音冷冷,不耐烦地吹了吹汤匙中的姜汤。送到了赛桃唇边。

喝不了热汤,与能不能堪大任又有什么关系?

老古板。

赛桃饮用,果不其然感覺身心舒爽了不少。

不着痕迹地撇了撇嘴。

父子两人就这样相对无言,静默地饮了一碗姜汤。

两人眼观鼻鼻观心,最终还是赛桃按耐不住,打破了沉默。

“爹……”赛桃怯怯开口,“方才……堂上三人,现下何处?”

赛桃并不清楚赛宗主了解到了何种程度,便弱弱地开口试探。

在赛宗主面前,他不小心睡过,已然失了先机,不能不谨慎。

赛宗主对真相的了解程度,决定了他撒谎的胆量。

九成,老实交代。

六成,推卸责任。

三成,倒打一耙。

一成,胡言乱语。

赛桃一直拥有一颗可以伸缩大小的胆,

他自认为,这是自己作为炮灰苟活至今的法宝之一。

“我不知他们谁是正房,谁是外室。”赛泰初淡淡道,“便叫他们三人,齐齐跪在院内候着了。”

赛桃吃了一惊。

眼前划过一条弹幕:

【完了,】

【最封建的出现了,好难搞,桃桃自求多福吧。】

“怎么又哭了?”

赛宗主捏起帕子,为赛桃擦泪。

赛桃反手去攀赛泰初的胳膊,越是擦泪越是不停,凄凄道:

“爹……先说好,你不许罚他们一样罚我!”

厚着一张臉皮,赛桃得寸进尺。

原书中,赛宗主原本是对他多有疼爱的,可他这个炮灰烂泥扶不上墙,接连几次惹出大事,险些酿出大祸,殃及宗门,最终被亲父亲手結果,以正视听。

赛宗主不语,

却也没有拒绝。

赛桃大着胆子开始胡言乱语:

“爹……我原是要与未婚夫成婚,谁知他福薄命短,新婚不到两月便病死了。后来又在秘境中稀里糊涂地和徒弟发誓结契……是他趁乱打劫的!再然后……再然后……爹,大家都说你要闭关百年,我真的好害怕、好想你,夜里冷总覺得要是能有人陪着我会好一点,就……”

赛桃将自己的责任择得干干净净。

就是傻子也能意识到,其间必有隐情。

赛桃这是在骗一位化神大能。

“334,”赛桃问,“我方才是不是很不要脸?赛宗主这么厉害,一定一下子就能识破我的谎话!怎么样,这样子日积月累地,剧情岂不是快速走完?”

【334:是很可爱……哦不对,是很不要脸。】

334最近怎么总是说错话,

赛桃不满,看向赛宗主,期待这对方被他气到,拂袖而走。

他也便不必直面大能的威压了。

虽然赛泰初有意压低,但对于赛桃来说,还是有些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