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策承认,曹锟说的这些话是很有道理的,做人不纯粹,做事就不可能纯粹,做人,做事都不纯粹的人,是担当不了大任的。
这种类似的话,云临川以前也说过,不过,他说的是人一定要有信仰,而且要坚定自己的信仰,一旦选定了信仰,就应该一条路走下去,不怀疑,不退缩,即便是走到前方没有路了,也要用自己的血,自己的肉,自己的骨铺出一条新路出来。
如此,才不负自己的生命。
云临川说的话,是他用自己漫长的一生总结,提炼出来的,很精辟。
曹锟的话目前还比较散,就像他昨夜说的那句『也不是不成,忍忍就过去』的话,就很符合云临川的胃口。
一长队马车从街头驶来,曹锟用肩膀碰碰云策道:「一会看看我的小雨,多夸赞两句,她给我带来了八百虎贲。」
云策最近杀的人多,以至于他对死人非常的敏感,车队距离城主府大门还有三百米的时候,他就觉得很不舒服,总觉得车队死气沉沉的。
转头看曹锟,还是一副欢喜的模样,就用肩膀碰碰他的肩膀道:「我怎麽觉得不对劲。」
曹锟愣一下,马上追问道:「哪里不对劲?」
「马车里的人,不像是活人。」
曹锟脸色骤变,迅速对身后的曹领道:「按计划行事。」
云策见曹领朝后打出来了好几个手势,很快,城主府的墙头上隐约多了一些人。
见曹锟也不是没有防备,云策就继续笑吟吟地站在曹锟身边,等着迎接未婚妻的到来。
驱赶第一辆豪华马车的人是一个老汉,曹锟低声对云策道:「是贺氏的二管家,听说是一个厉害家伙。」
云策笑道:「我倒是不用你管,你想好往那里跑了没有?」
「真的会有事情发生?」
「真的,我现在可以很确定的告诉你,第一辆马车里只有死尸,没有活人,血腥味太浓了,就算是洒了好多香粉也遮不住。」
「我要去看看,你护得住我吧?」
「都死了,你也要看?」
「我就是想确认一下自己是不是被贺雨那个小姑娘给骗了,这决定着我下一步该怎麽走。」
见曹锟明明已经有些慌乱了,他还是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为了下一步的行动,宁愿冒险,这让云策进一步觉得这个家伙是个人才。
车队到了城主府大门口,一群喜娘就摇着团扇喜滋滋的去第一辆马车迎接曹锟的未婚妻贺雨去了。
贺氏老管家端着一个红色木盘,亦步亦趋的来到曹锟面前,单膝跪地高举木盘道:「请姑爷验庚帖。」
曹锟笑着伸手去接,手才伸出去,身旁的云策就重重的一脚踢向贺氏管家的脑袋,曹锟一惊,迅速收回手,一柄寒光闪闪的匕首从他手边滑过,握着匕首的手,原本是要继续追击的吗,只是云策脚已经凶狠的踢过来,贺氏管家不得不丢下单手托着的木盘,就地翻滚逃开。
「啊——死人啦。」
也就在这个时候,掀开马车帘子的喜娘,陡然发出一声高亢的尖叫,让刚刚还喜气盈门的城主府大门口顿时乱作一团。
曹锟在曹领的护卫下,来到马车跟前,掀开帘子之后,眼中就出现一片痛惜之色,然后,他放下帘子,一边大踏步地向城主府走,一边咆哮着对云策道:「云兄,帮我拿下那个老贼,曹锟没齿难忘。」
此时,场面已经很明显了,那些送亲的人纷纷扯掉外边的喜袍,露出各色甲胄,从礼物担子里,马车里抽出兵刃扑向守卫城主府的曹氏兵卒。
云策也没想到好好的一场订婚大典居然会弄成这副样子。
贺雨死了,曹锟急匆匆的回去,那就说明先前迎接进去的虎贲们也是有问题的,城主府门口的这些人不算啥,他家里的那八百个壮汉才是心腹大患。
曹锟当着这麽多人的面表示承情,云策觉得自己不出手就不好了,放弃了看热闹的心思,单手成爪,就直奔贺氏管家的面门。
这是一种近乎侮辱式样的擒拿方式,贺氏管家大怒,右手匕首反握藏在肘后,左手一拳砸向云策的爪子。
拳头跟爪子没有相碰,云策的爪子包住了管事的拳头,不等管事的力量卸掉,就迅速开捏,铁箍一样的爪子捏碎了管事的拳头。
就在云策笑吟吟地要把管事拉的靠近一点,好让狗子把这个千人将实力的管事的内息给偷走,没想到,这个管事居然是一个狠角色,往回抽拉一下,发现挣不脱云策的爪子,就大吼一声,右手趁机反撩,居然生生的把自己的左手从手腕处给切断了。
云策丢掉被他捏的烂糟糟的左手,一边继续靠近,一边道:「你是我的人情,今天,跑不掉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