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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见的。”祁殃摇摇头,“信则有,不信则无。”

他安静了一会儿,又道,“其实她对我挺好,我爸死的早,她给我找了个继父,努力工作赚钱也是为了让我过的好。”

“你对她有怨?”晏宿雪听出来他话外之意。

如果不是她把人往死里逼迫,江桎不会是那个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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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

“你在之前那个世界过得好么?”

祁殃没再回答。

他第一次和晏宿雪聊那么久,来回那么多句话,这次却是祁殃先主动结束了话题。

他用灵力凝出一个不大不小的琉璃瓶,站起身往台阶下走,轻盈的衣袂在穿林的光缕里飘摇,半蹲在池边将瓶子横放进去,鱼儿受惊游走,池水咕噜咕噜往里灌,涌出几个流光的水泡。

待差不多填满后才缓缓将瓶子提起,晶莹的水珠顺着瓶壁滑落,浸湿了他白中透粉的指腹,坠回池面的涟漪中,还浮着几点未散的光斑,揉皱了他的影子。

晏宿雪从始至终静静地看着他。

祁殃回来后,晏宿雪抬手将他拉到自己腿上,揽过他的腰。

他也没挣扎,顺从地坐在对方的腿上,拿起一旁用毛毛草编好的几个兔子,将它们一个一个,全都放进水瓶中。

“你其实过得一直都不好,对么。”

晏宿雪抱着他,轻声说了这么一句话。

祁殃将水瓶扶放在膝上,用指尖调整它们在水中的方位和角度。

……

后半夜,梦里他浑浑噩噩,鸠漓又像个孩子一样缠着他,压倒他的神识抱着他,将脸埋在他的颈窝里蹭着。

尽管他恶毒、轻佻、自私、伪装、滥杀、独断专行,但怎么能不把他和江桎联系在一起呢,他在祁殃面前,简直就是那个于夜晚送他甜牛奶一直目送他回家的少年。

他的目光像青苔般湿潮,又如蜜糖般黏连,他向他撒娇,争风吃醋,问他要爱称,无理取闹故作可怜,反复诉说着无尽的想念和内心的不安,说起他们在魔*界那十年的过往,如数家珍,不厌其烦。

他说他养了二十年的小白雀,亲手打理他的宫殿等着他回来,幻想规划他们的未来,留着他用过的所有东西。

除了将死之人和点序湘,身边再没人能近他七米之内,他说他成日独坐金殿高台,说他的难过孤独和委屈,说他半点不快乐。

他说后悔将他送到修真界,说他没有办法,提到眼线那几年一两个月才得见一面,然后又开始哭,和当年害怕他考上高中离开很远而没时间回家的江桎一模一样。

祁殃开玩笑说他只打雷不下雨,于是那人哭得更厉害了,只是那连人形都聚不完整的神识实在难以化出有温度有实质的泪水,鸠漓恨不得用眼泪淹死他。

祁殃真的睡不好觉,他感觉自己要被那人的热情烧成灰了,又被对方喘不上气的哽咽吹得扬扬洒洒,眼前是冰冷扭曲的光圈,幻梦将他吸了进去,黑暗又将他吐出,过往的腥血留在了过去,出来时浸着彻骨的冷水,鸠漓说想亲他,他只觉得一团雾在自己脸上乱蹭。

他忍不住想笑,但唇上柔软的触感又格外清晰,所以只是唇角微扬,抬手抚上那雾状物的后脑勺,由那人亲着。

鸠漓还是和以前一样,但又有些不同了,莽撞、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