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翎:“……”
她直接挂断通话。
无聊。
惴惴不安地过了一夜,次日一早,岑翎就听见门外有动静,囫囵爬起身,抓起眼镜就往外面跑,鞋子都忘了穿。
门一推开,正好对上不远处庄晏清的目光,她正背着网球包,准备下楼。
“早。”
庄晏清主动打招呼。
平静淡定的模样让岑翎怔愣在原地,手指紧抓着门把手,视线落在她肩上背着的包,支吾着问她:“你这是,这是要去练球?”
庄晏清:“嗯,今早协会有活动。”
“你这状态行吗?没觉得哪不舒服?要不咱今日不去练球了,去中古街吧?我知道一家法餐很不错,我们……”
“翎翎。”庄晏清打断岑翎的话:“我没事,就去两小时,结束后就回来。”
岑翎:“那……那好吧。”
待送走庄晏清,她回身瞧见楼梯口悬挂着的时钟,竟才六点十分!
哪家协会这么早组织运动啊!
就觉得不对劲!
可再追出去,庄晏清的身影却早已见不到了。
协会有活动是假,她想出门透透气出身汗是真。
往日去球馆都是打车或者地铁,今日庄晏清背着包徒步走在街道,企图用这样的方式来缓解心情。
莫宝贝打来电话时,她刚到球馆门口,满头大汗,脸色也不太好。
“晏晏?”
庄晏清强压下不适,卸下背包坐在长椅上:“嗯……”
莫宝贝总觉得声音不太对:“你起了吗?在做什么?”
庄晏清:“晨练。”
莫宝贝大叫:“这么早!”
她就知道萧北淮这事对庄晏清打击不小,烦死了,要不是手头上有工作,她这会儿一定飞英国去陪庄晏清。
“我总觉得这事来得蹊跷,真的因戏生情了?不至于吧,保不齐就是营销手段,等《燃灯》播完,这俩准分手!”
莫宝贝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庄晏清,过去这几个小时,她一直在网上研究粉丝扒出来的那些所谓磕糖痕迹和恋爱时间线。
讲真,太硬了,阿尔卑斯糖都没这么硬。
庄晏清垂眸,视线盯着鞋尖前的一颗小石子,抬脚无意识地缓慢碾着,发出粗粝又刺耳的声音。
莫宝贝还在说什么,她已经听不太清了,走神的间隙里充斥着一整晚都捋不清的情绪。扭头看了眼天色,晨光熹微,却像是照不进她的心底。
庄晏清猛的提了一口气,作深呼吸后,问:“宝贝,我想进圈里,你能帮帮我吗?”
说完,心脏又微微揪紧。
“哪?影视圈?”
莫宝贝屏住气,差点以为听错了。
“嗯。”
庄晏清轻轻应了一声,摁了摁眼窝处,企图压下那一阵疲惫和酸涩,日光和煦,她的声音却像是刚淋了一场大雨——
萧瑟、湿漉、飘忽不定,还有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