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拼命护着的小舟,却差点死在了他的手中。
楚玄铮还记得当年沈诗的死讯传来时,他恶狠狠地盯着沈词,连声质问:“为什么死的不是你!为什么不是你!”
第二年,沈词说:“沈诗死了,你很难过,要是有一天我死了呢?”
他怎么回答的,他说:“那可真是一件喜事。”
第三年,沈词说:“你对他可真是念念不忘,让人羡慕。”
他说:“那你也死一次试试?说不定我也会对你恋恋不忘呢?”
曾经说过的话像是回旋镖一样戳进了他的心口,楚玄铮一时间分不清是伤口在疼还是心中难过,如今沈词是真的不想活了。
“我可真有本事。”楚玄铮颤声道:“我怎么会把你逼成这样……”
他眼眶通红,曾经和沈词针锋相对,说过的每一个字都让他后悔不已。
黑暗里,他独自半躺在床上,脑袋上裹着厚厚的绷带,他想起幼时看着小舟瘦弱的模样,想着小舟长大会是如何样子,想着要让小舟过得好。
结果,他的确是看着沈词长大的,从沈词的幼年,到长大,他真的是看着长大的,可是却是眼睁睁地看着沈词一直在受苦,一直在努力挣扎,却连半分怜悯都未曾给过,甚至认为对方“性情狡诈”。
甚至沈词这辈子最大的苦难,都是他赋予的。
楚玄铮觉得自己的灵魂仿佛被割裂了,他痛苦地捂着自己的脸,却自虐似的要回顾自己到底都做了一些什么,越想越心痛难忍。
第二日一早,沈词没有再进屋子,东西都是老伯拿来的,楚玄铮哑声问道:“他……伤的怎么样?”
“不知道哇。”老伯摇了摇头,道:“村里的郎中说他日子不多了,年纪轻轻……”
楚玄铮一惊,就要爬起来,却牵动了脑袋的伤势,顿时疼得闷哼一声,外面的门被打开,沈词冷冷瞥视了一眼,最后叹了口气,温声让老伯出去,最后才站在了楚玄铮的床边,道:“你到底要做什么?我已经想办法去联系季明前了,想必这一两日便能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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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舟,你的伤到底怎么样了?你让我看看……”楚玄铮挣扎着起来,丝毫不顾及自己伤口已经崩裂,鲜血浸染了两层绷带,沈词见状,脸色微变,立刻上前将楚玄铮重新压回了床上,道:“你在做什么?”
“大夫是不是说你伤的很重?”楚玄铮趁机抓住了沈词的手腕,他哑声道:“到底怎么样?小舟,你老实告诉我好不好?”
沈词略微皱眉,他和楚玄铮对视了一眼后,道:“这话应该是我问你,你是摔到脑袋有什么后遗症了吗?怎么说话奇奇怪怪的。”
楚玄铮却并且回答这话,他目光怔怔地看着沈词,声音嘶哑道:“你在回避我的话……”
他和沈词在一起这么久,对对方的性格还是有些了解的,每当遇到不想回答的问题是,沈词总是这样避开,但一般越是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的答案越是严重。
楚玄铮心中沉了沉,他强忍着疼痛起身,就要去查探沈词的伤势,他虽然伤重,但毕竟是皮外伤而非内伤,因而内力立刻灌入了沈词的经脉,对方却未能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