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你只竖了一根,但你叮嘱过我要回答三根。”
纪浮跟着笑:“行,看来没傻。”
折腾到了天黑。虽说其实才五点半,但天已经暗了。
这是个三人病房,窗帘关上之后,靠窗的那床已经关了灯,中间的开着一盏床头灯,他们也是床头灯。
邓宇订了医院的病号餐,他人回店里去了。纪浮摸了摸饭盒:“还热着。”
“我要住多久?”万荻声问。
“别管。”纪浮掀开饭盒盖子,“除非那几个人有法抗,否则起诉我都要给他们告得倾家荡产。”
虽说告到这程度可能没那么容易,但纪浮当下的决定确实是这样。
“什么叫法抗?”万荻声问。
“未成年、身怀有孕、精神疾病。”纪浮把筷子也掰开,“统称为法律抗体,那几个人显然都不符合。”
万荻声笑了:“的确。”
“对不起啊。”纪浮说。
万荻声纳闷,抬头看着他。
他说:“我这个嘴,从以前就黑,以前有一次忽然坊间传言要查企业的补充医疗保险,我说那有什么好查的,莫非以后其他补充福利都要计税吗?给员工发个粽子月饼也一块儿算进去?结果真查了,我们公司在那儿自查,咣咣往里补。还有一次是我一当律师的朋友,说有个老客户委托他搞个强制执行,去法院拍个什么……忘了,好像是个艺术品吧?说是人家拿给他抵债的。我说别是拿你和法院走法拍洗钱呢吧,结果没俩月,那人进去了。最后一次就是我那搞期货控盘的老板……哎。”
万荻声吃着炒蛋,安静地听着他自认乌鸦嘴的事实。
然后中间那床也关灯了。
“再吃点儿。”纪浮说,“明天早上抽血,然后有个核磁要做,你CT没什么问题,但是忽然昏厥还是要查的,没事,住院费韩老板给缴了八千,可劲儿查。”
“嗯。”万荻声又吃了点,才说,“不好吃。”
“病号餐嘛。”纪浮抿抿唇,“明天我出去给你买。”
“你以前……”万荻声筷子在清蒸鸡丝上迟迟下不去手,“是过这样的生活吗?”
纪浮看着他:“嗯。”
“还有吗?”万荻声问,“就是这类……神奇的事情。”
“有啊,也有一些你可能在电视剧里看过的装逼现场。”
万荻声扑哧笑了:“比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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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纪浮轻轻耸肩,胳膊搭在桌上,右手垂下,“以前有个很莫名其妙的客户,跟他聊着聊着他就会开始嘲讽哪家美术馆又把蒙德里安挂反了什么的。”
“嗯?”
“一个画画的。”
“画还能挂反?”
纪浮拿出手机搜了下蒙德里安,然后手机转过去:“这就是他的画。”
万荻声先是愣了,然后露出了困惑、犹疑、行吧的递进表情。纪浮笑起来:“再吃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