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吧,霍少爷。”他舒爽地笑起来。
……
半个小时后,同楼层的洗手间里,水声哗哗响着,一个高而薄的身影立在洗手台前,他低着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遍遍地挤洗手液,搓手,直到手心的皮发麻、变皱。
走出公司的时候已经凌晨一点了,霍听不想回没有人的出租屋,更不想回空荡荡的二姨家。
他沿着街道走了一会,走到一处跨江大桥,江面黑沉而平静,像一只张着嘴的巨兽,而江心处,倒映着一轮皎洁的月。夏风拂过,那道纯白被吹得忽隐忽现。
此刻,霍听忽然非常、非常想念岑林。
是非对错有什么要紧,他是没有办法失去岑林的。
霍听拨通了岑林的电话,电话被接起,但响起的却不是他朝思暮想的那道声音。
“斤斤。”颜骏风念着备注名,笑了,“霍听吗?”
霍听攥紧了手机,“岑林呢。”
“他不在,你有什么事吗?”
颜骏风说的模棱两可,霍听怎么会听不出来他是故意的。
“……他什么时候回来。”
颜骏风“啊”了一声,说:“不知道啊。”
随后就没人说话了。
霍听可以挂电话的,但是他没有,颜骏风也没挂,时间就这样一秒一秒滑过去,霍听看见自己变成了空中的一粒尘埃。
没有办法,霍听想,一切都是没有办法的。
他的声音有些哑,“能告诉我,你们在哪吗?”
颜骏风刚挂了电话,岑林就从厕所回来了,刚好看到颜骏风把他的手机放回去。
“你拿我手机干什么。”岑林随口问了一嘴。
“骚扰电话。”
岑林“哦”了一声,继续拿着酒杯喝酒,有人看他一直猛灌自己,八卦道:“岑林是不是失恋了?”
他和霍听谈恋爱的事身边玩的近的都知道,看岑林这样多少能猜出来点。岑林和谁都和和气气的,平常和他开玩笑的也不少,这句话也不算多过分,来酒吧灌酒不就是那么几件事吗?
要是以往,岑林被人调侃一句还能笑嘻嘻地滑过去,但是这次他脸立马就黑了,他是真被踩着了。
那人感觉到不对了,果断拿起面前的酒杯,“岑少,我说错话了,我自罚三杯!”哐哐哐三杯下去,一点水都不掺的,那人喝完脚底都飘了,直直往沙发上载,这岑林还能说什么?
他没说话,拿起酒杯还要喝,颜骏风给他拦下了,“差不多行了。”
旁边的人见颜骏风说话了,也纷纷开始劝,还有人说:“不值得为这种人伤心。”
这都是安慰分手的常见话术,‘这种人’也不会有其他的意思的,但是这话听在岑林耳朵里就不会那么一回事,他刚要说话,其他人先开口了,就像是怕被落下似得,争前恐后数落起霍听来。
“就是啊,那人不就一张脸还能看,其他什么地方配得上我们岑林?”
“就这脸,还一抓一大把,颜哥公司里一水那样的,有什么稀奇的,岑林要是喜欢,每天都能换不重样的,个个比他听话。”
“哈哈哈,差点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