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吗?”
对方面上有些犹豫,但或许是岑林那张纸起了作用,她说:“是吧,他一直是这样说的。”‘他’指的是杜逸,女助理忿忿不平,“他和邓廉宵还有霍听,以前都在华通下面的一个音乐公司,每次霍听一有成绩,他就开始讲他们以前的事……反正很恶心。”
“我不干了!”她说。
从这人嘴里探不到什么了,岑林安慰她几句就走了。
外面下起了小雨,难怪今天出门的时候很闷。
手机响了一声,是霍听的消息,说:我来锦城了
岑林握着手机不语。
霍听这阵子经常两边跑,从上次音乐节后他们就没见过了。岑林不想见他。
他一直在思考单娴静说的话,“遇上事”。
手机又响了,霍听这次发的很露骨。
他说:我在你家楼下我已经二十天没见你了 :我看你一眼就走 :我很想你 :求你了
岑林手心发麻,他刚点下一个字母,霍听那里立马显示正在输入中。 :我远远地看
岑林两只眼睛瞪着手机屏幕,像是要戳出两个窟窿来。
他发:我在北城
霍听下一秒:我现在回去
岑林走进路边一家咖啡厅,打开地图搜锦城和北城的距离,一百三十六公里。快的话一个小时,慢的话多慢都有。
霍听就这样来回开了三个月,为一个大概率见不到的人。
岑林觉得单娴静有一句话说的挺对的,霍听向来不喜欢安稳。他就是喜欢给自己找事,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他永远在选择一条别人不愿意选择的“困难”的路。
他模糊想起,失忆的时候,杨卷也和他提过,霍听被邓廉宵霸凌过。他那时不以为意,还想霍听那脾气霸凌全世界才差不多。
岑林趴在桌子上,身体用力地缩起来。
他在网上搜相关消息,大多都是这两年霍邓两家粉丝打架的,其他什么也搜不到。
脑子里太多事情,不自觉趴着睡过去了,醒来的时候手机上消息很多,未接电话克制地只有一条。
当然还是那个人 :我到了 :你在哪? :你在工作吗 :不见了吗 :岑林回我一下,我有点担心
电话。
到这里就结束了。
岑林给他发了个位置,霍听像是一整天摸手机的无业游民,立刻就回了个“二十分钟。”
霍听到的时候岑林刚好从咖啡店出来,他摁了下喇叭,岑林就上车了。
霍听的视线胶水一样黏在他身上,细看他瞳孔深黑,隐隐有些发沉。
岑林说:“不开我走了。”
霍听喉结滚了下,“开。”握在方向盘上的手十分用力,整个人是在绷着的。
他从来不知道,偶尔的回应会比从来没有回应更伤人。
岑林没有回消息的那大半个小时,他像一个无头苍蝇在北城的各个大道上横冲直撞。
他实在没有办法不去多想。岑林几乎不理他的,今天却破天荒告诉他位置。他直觉岑林出事了,因此在对方没有回他的时候控制不住的担心。但看到他时,居然只是安静地坐在咖啡厅里。
“下次……”霍听咬字很重,“你还是不要回我了吧。”
岑林转头看他。
他说:“你不想见我的话,不用理我就行。”
别回了我,又晾着我。
岑林的脸一寸寸冷下来,“我当然不想见你,我本来就不想见你,停车!”
霍听下颌咬的死紧,“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