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时,就已经丧失主动权了,真是失策!失策!不再讲价的贺存转身想着:原先的预算要翻一番了,看来资金有点短缺,得去搞点钱啊,可是赚钱的方法都写在法律里了,就有点头秃!
瞧见自家二哥略显为难的神色,贺云不再理会墙角那个一开始就冲出来,又被赶回去的妇人,一下子带回去这么多人,二哥会不会负担不起啊!贺云面上带着些许苦涩,说实在的,他其实和这些人也没什么区别,一样的漂泊异乡,颠沛流离。
倒是先相通的贺存,转身冲贺云,“你看看,这些人如何?还有没有其他需要补充的?你有什么需要的吗?”
“没有,二哥挑得好。”贺云隐下心中的想法,真挚道。
“那行,就先定下这些人。”
等贺云去签契,顺道为这些人购置些许生活用品,和牙子黄交换外界信息的贺存察觉到一群中那道不可忽视的视线,回望过去时,那双眼明显的亮了。
想起刚进来时的那一幕,还隐约记得她说她夫君是进过国子监的人,贺存带着好奇询问,“那妇人的口音听起来不像是岭南人士?”
“这说来话长,不过她倒是对她夫君情深意,到了这个地步也没抛弃她,娶妻当如是。”牙子黄也带着一阵感慨和唏嘘。
“她夫君是何人?”贺存循着他的话出声道。
“我听了一耳朵,好像叫陈旭,想来当初应该是个名誉汴京的风云人物吧,不过如今还不是这个下场,唉!你说这人读书图什么?什么都没捞到。”牙子黄摇了摇头,言语之间很是看轻,“要钱没钱,要名没名的,何必苦自己这么多年,一无所获呢!”
“陈旭?”认真想了想,没什么印象,不忍心看到她眼里的希望破灭,贺存尽量避开她的视线。
看着办手续跑的满头大汗的贺云拿着一群人的卖身契回来,贺存向牙子黄借了一辆牛车,才将这十五个人一次性全部带回去。
牛车慢慢悠悠带着人朝城外赶去,倒是贺存刚准备甩鞭上路,想了想又回去了一趟。
见到他朝难民那边指了指,牙子黄点了点头,便转身和其他买家开始你来我往的讲价。
拥挤的小院子里,妇人看着消失不见的背影,眼里的光暗淡了一瞬,只是在转身间又恢复如初,完全看不出有什么变化。
正准备进去看自家夫君的女人,刚走近就听到一阵窃窃私语,她微微叹了口气,一转身就看到之前的买主朝她走来。
“你夫君在哪?”贺存走近后,径直问道:“别误会,我只是想见他一面。”
“您请。”妇人不卑不亢,即便落至此,依稀可见其风骨和涵养。
灰暗破败,四处漏光的木屋里,异味丛生。
干稻草铺设的地面上,躺着横七竖八的人,接受良好的贺存跟在女人走近一个稍显干净的角落里,看得出来这个一个穿着讲究的男人,只是他眼下青黑,面色苍白,又骨瘦如柴,如果不是他微微起伏的胸口,说这是一具尸体贺存都相信。
听到有人走近,男人微阖的双眼悄然睁开,目色深深的盯着走近的贺存,直到贺存半蹲下来,视线与他齐平,男人目色不自觉的缓和了些。
“我听说你是从汴京来的,我想知道你——你以前在国子监度读过书?是真是假?”本想问他犯了什么事的贺存,话到嘴边转了一圈,换了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