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肌贴拿出来,在陈舷发酸的小臂上贴了几圈,又拿出膏药,在他发红的后脖颈和旁的肩膀上贴了几块。
方谕贴得眉头皱起:“这怎么都红了?”
“练的。”陈舷有点困,“这就是不好好学习的下场,不用脑子就得用身体偿还……”
“行了,别说胡话了,看你困的。”方谕打断他,“困就先睡吧,我背你回去。我妈今天早回家,家里有晚饭,你回去多吃点。”
陈舷不想吃:“我连饭碗都抬不起来了。”
方谕无奈:“我喂你。”
陈舷哼哼的笑:“有点恶心吧,男的给男的喂饭。”
方谕忽然不说话了。
陈舷困得睁不开眼,没发觉哪里不对。
方谕没再吭声。
他把陈舷另一只手拿起来,绕了几圈肌贴。离得有点近,陈舷闻见他身上一股清冽的香味儿,是他一直用的那个沐浴露的味道。
好清新的味道。
陈舷突然没来由地很安心,身子一歪,靠到方谕身上,闻着这股香睡着了。
方谕一僵。
陈舷丝毫没发觉,他已经睡过去了。
方谕一动不敢动。
陈舷靠在他肩上,呼吸均匀又毫无防备地睡着。他把重心全放在了方谕身上,沉沉地压着他的肩膀。
方谕低了低头,看见他的长睫低垂,额前的碎发被傍晚的凉风吹得摇晃。低头看去,方谕只看得见他的鼻尖。
他手里还端着陈舷的手。
手上还有没扯断的肌贴。
方谕低头看他看出了神,直到看到肌贴,手一抖,才反应过来,他和陈舷这会儿算是手牵着手。
他又红了耳尖。
一阵车子从远处驶来的声音,也打破了宁静。方谕转头,看见要坐的公交马上就要到了。
他手忙脚乱地扯断肌贴,给陈舷的手腕包好,又赶紧站起身,把他背起来,上了车。
一阵胡乱的忙叨,陈舷没醒,只哼唧了几声。
他昏睡了一路。
等再有意识,他就在一片半梦半醒间,听见开门声。
然后,是一阵窸窸窣窣的拖鞋换鞋声,和说话声。
“回来了?”方真圆啪嗒啪嗒地踩着拖鞋从厨房里出来,又吓了一跳,“我天哪,你怎么背着他回来的?”
“什么?”
老陈也吓了一跳,好像跟着追了出来,声音愠怒,“这孩子,自己没长腿吗?怎么让人背回来了,真不像话。”
方谕淡淡地应:“没事,他挺累的。”
他一说话,背上就也起伏几下。
陈舷伏在他后背上,迷迷糊糊地醒不过来。
“再累也不能让你背啊,这像什么话?真不懂事。”老陈走过来,“陈舷!你下来!你……”
“都说了没事了,”方谕不耐烦,“他练了一天了,昨天他不是也说过上强度了吗?我下午去的时候他都站不起来了,又没几步路,我背就背回来了,怎么就不像话了?”
老陈一噎,说不出话来。
“小鱼!”方真圆急了,“怎么跟你爸爸说话呢!”
“没事没事,”老陈摆摆手,“孩子说得对,我着急了。”
方谕哼了一声。
他往里走去,还硬生生从方真圆和老陈中间挤了过去。
方谕走到卧室门前。
方真圆又在身后说:“今天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