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有没有泳池。”
“……”
方谕突然不说话了。
他一沉默,陈舷才慢半拍地反应过来,自己刚刚一时嘴快说了什么。
……怎么说泳池了。
陈舷摸摸嘴巴,转头看了方谕一眼。
方谕有些表情复杂,和他对视后,就苦笑起来。
“泳池应该也有,”他说,“可你现在还不行,等再好一点,我带你去。”
“好。”陈舷说。
方谕忽然没再吭声,车上有一瞬陷入死寂。
死寂了会儿,方谕犹豫地开口问他:“你真的要去看老陈吗?”
“嗯,想去看一眼。”
外头,不知哪个小孩打球打赢了,响起一群孩子的大叫欢呼。陈舷往外看了眼,看见那群孩子簇拥到一起,边笑边跳。
陈舷还是这个年纪的时候,好像也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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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扯扯嘴角,难看地笑起来,又转头回来看方谕。
方谕还是表情复杂地看着他,目光忧虑担心。
陈舷问:“你不想让我去?”
方谕点点头。
“还去看他干什么,”方谕说,“让他烂死在那儿算了。”
“去看看吧。”陈舷说,“就去看最后一眼。”
他这么坚持,方谕没话说了。
方谕重重叹了口气,对前座的司机说:“去宁城的凤凰山。”
“操。”
陈桑嘉本来安安静静地坐在副驾驶上一声没吭,一听这山名,坐不住了,张嘴就骂,“死了丢路上狗都不理的造孽玩意儿,还整到凤凰山上去长眠了?临死前是把家里剩的五斤猪皮都糊脸上了吧。”
“……”
陈舷眼瞅着方谕瞪大眼睛惊呆了。
他又眼见着方谕眨巴几下瞪大的眼,迷茫地转过头来:“什么意思?”
“脸皮真厚。”陈舷翻译。
方谕又震惊地把两眼一瞪。
前排的司机笑出声来。
陈舷也没忍住,吃吃笑出声。
方谕还是在宁城呆的时间太短,到今天都听不出这里的人的话中话。
陈舷忽然心情好了许多,他往方谕身边蹭了蹭,身子一歪,靠在了他身上。
方谕也把脑袋一歪。
他俩脑袋靠着脑袋,人靠着人。
暖气在吹,陈舷看见外面的树发了芽。
车子开出了小区。
开了三个小时,终于到了宁城郊区的凤凰山。
陈桑嘉嫌晦气,不愿上去,就坐在车子里等。
方谕陪着陈舷上去。
车子开了足足三个小时,下车的时候陈舷腿麻,晃悠了下,差点站不稳。他扶着车门,低头锤锤膝盖,又起身揉揉自己的尾巴骨。
方谕连忙走过来问他:“腿麻了?”
陈舷点点头。
方谕扶他走到一边的座椅上,给他揉揉腿,又捏着膝盖抬了几下,活动了会儿。等陈舷好了,方谕才带着他走到山脚下的入口处,买了两张缆车的票。
这山上本就是一整座的墓地,进山倒是不用钱,但如果要坐缆车,就得买票了。
缆车倒也不贵,十几块钱一张票。
坐着缆车上了山,陈舷往下看。
缆车下,是一片又一片的墓群。
到了地方,出了缆车,往旁边的偏路里又走了片刻,陈舷看见了老陈的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