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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人这东西,其实从来都做不到彻底的坚强。”他说,“如果能勇敢地面对一切就能大获全胜,撤退就不会算战术的一种了,对不对?”

“退缩,有时候也是一种勇气。所以,也才有明哲保身这个成语。”

方谕语重心长,“做不到的话,就不用非要去克服。不是真正地克服了,你才算真正的勇敢。人总会有没办法克服的东西,有些事就只能随着时间一点一点忘掉。因为没法克服,我们才需要别人来拉一把,才需要忘掉,才需要换换心情,和别人互相扶持。”

“你看我,”方谕指指自己,“我现在都没法面对我亲爸。”

“……真的?”

“真的,前几年方真圆不知道怎么想的,把我的电话给了他,让周延劝我回国。”方谕说,“我接起来,只听了一句,就三天都没睡着。”

陈舷眼角一抖,望着他,目露心疼。

“你看,”方谕拉过他一只手,“你也心疼我,所以我也心疼你。”

“不要克服了,你可以不那么勇敢。”

“你有软弱、退缩、躲避的权利。”

“勇敢是会受伤的,哥,你可以退缩。”方谕说,“跟我一起当缩头乌龟吧。”

陈舷好一会儿都没说话,半晌才无可奈何地笑出来。

“你才是真会说话。”陈舷说。

“生活所迫。”方谕说。

“我要是胆小得要死,你会不会不喜欢我?”

“不会,才不会。”

陈舷点点头:“行,那我就不那么勇敢了。”

“好。”方谕笑了,“行,我也没那么胆子大,我们一样。走吧,跟我吃饭去。”

“不想吃,没食欲。”陈舷晃了晃腿。

“怎么没食欲了?不吃饭对胃不好,我去给你煮点南瓜粥?”

“那你背我吧,”陈舷说,“你背我下去,我就吃。”

陈舷又倔起一张脸来。方谕笑了声,才明白他又在跟自己任性。

方谕说行行行,就把他背起来,下楼吃饭去了。

下楼的时候,陈桑嘉正好也从后院走回屋子里,和他俩在楼下的楼梯间相撞。一看方谕背着陈舷出来了,陈桑嘉愣了下,捂着嘴偷笑起来。

陈舷有点尴尬,在方谕身上又晃了晃腿。

方谕把他背到餐桌前,放下,自己去厨房里看饭菜。

方谕太忙,这些天的饭菜,都是他家女佣做的。

刚来意大利的那几天里,他还一直坚持自己给陈舷做饭,因为陈舷之前朝他要过。可他每天去时装秀都忙得两眼一抹黑,晚上回来还得给陈舷弄晚饭,等陈舷吃好了,他自己就胡乱扒拉几口饭,又一头钻进一楼的制衣间里,去给陈舷做那套西装。

陈舷看他连轴转得像个陀螺,实在心疼,就让他别做了,饭都交给了家里的女佣去做。

这天晚上也是,方谕给陈舷喂了饭,自己扒拉了几口,就又钻到制衣间里去了。

陈舷有点良心不安,感觉自己剥夺了方谕的晚间休息。

他去制衣间里看了一眼。

制衣间里灯亮着,方谕还在对着他的西装奋战。时装秀日子快到了,那件西装早已经有了大致的版形,方谕正在做细节。

陈舷靠在门框上没出声,盯着他看了好半天。

方谕挺认真,手里的活儿一直没停,做得汗都出来了。他拿着旁边的帕子擦了擦汗,又继续埋头苦干。

做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