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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有些沉重,难以呼吸,可却出乎意料地平静坦然,没有丝毫麻木——他都不知道,自己原来能这么坦然,即使面对的是十二年前那件事。

他望着还空着的被告席发呆,手在座位上被方谕抓紧。

他转头,望见方谕看向自己的眼睛。

方谕一直在看着他。

“难受了,就跟我说,”方谕说,“我们可以离场。虽然庭审过程中不能说话,但你拉一下我的袖子,我就带你走。”

方谕又担忧地看着他。

陈舷笑着说好。

半个小时后,开庭了,方真圆在两个警察一左一右的监视下走了进来,手上还戴着一副镣铐,身上是件囚服。

看见她,陈舷吓了一大跳。

几个月过去,她瘦了两大圈,整个人披头散发,面容枯槁,还鼻青脸肿的,像个皮包骨头的骷髅。她抬起眼睛,那张青白的脸上眼窝凹陷,嘴角边上一片青紫,像是被谁打了。

她全然没了几个月前的怨毒愤怒,望来时,只剩惶恐的惊惧。

陈舷愣愣地看着她——几个月过去,他竟和她整个儿对调了。

方真圆形销骨立地穿着囚服,孤立无援地站在那儿。

陈舷身上是意大利带回来的奢侈品名牌货,人也被养得有了血色。

方谕坐在他身边。

方真圆向他们投来难以言说的目光,抿了抿嘴,却欲言又止。

“被告,”法官开口问她,“你的律师呢?”

“……”方真圆嘴唇动了动,沙哑说,“还没来。”

*

方真圆的律师,卡着点进了法庭。

方谕请的律师倒是早就坐到了原告席上,打开包就拿出了满满一沓的证据和辩论意见。

接着,就是一个半小时的漫长审理。

陈舷沉默地听了全程。

方谕已经在竭力避免揭开他的伤疤了,所有的证据基本都是有关方真圆和老陈的,没有关于他的。可不论再怎么避开,这一桩桩一件件都和陈舷有关系。

陈舷沉默地一直听,慢慢把方谕的手攥得很紧。他没有中途离场,安静地把事情从头听到了尾。

往事有时浮上心头,有时带起发病般的心悸和恐惧,但他没有离开。

他坐在那里,沉静的脸如同一块腐朽的冰。

他望着瘦得脱相的方真圆。

“我是来看结局的。”他想,“都已经结束了,我是来看结局的。”

一个半小时后,审理结束。

方谕拉着陈舷站了起来。陈舷乖乖地跟着站起来,又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发了会儿呆,脸上流下几滴冷汗。

方谕吓得晃了他两下,轻轻叫了他好几声哥。

陈舷慢慢回过神来。

“没事吧?”方谕问他,“又出神了?”

“没事。”

陈舷朝他笑笑,一回过神,他立马就发觉自己真是腰酸又背痛。陈舷嘶了一声,揉了揉自己的后腰。

方谕伸手过来,给他捏了两下肩膀:“坐酸了?”

“嗯。你没事?”

“坐惯了。”方谕说。

“也是,美术生好像得一直坐着。”陈舷嘟囔,“以前我就一直佩服你,怎么一坐就能坐几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