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队,望队!”
感受到那些藤蔓在身上游走。愤怒、恐惧、怨恨、厌恶,所有激烈的情绪全都涌进这具颤抖的身体。
他红着眼睛喊:“望秋,你怎么敢,怎么敢就这么走了!”
虚弱无力的身体无法进行反抗,他抖的像是随时都会崩溃失控,连异能都无法集中精神施展。
他死死地看着望秋消失的背影。
“我恨你!”
“望秋,我恨你!”
“你这个冷漠无情的杀人凶手!”
在副队身上摇摆的花枝藤蔓像是顽劣的孩子发出了悉悉索索的轻笑。
它们充满玩味的戏弄这具颤抖的身体,在对方的恐惧和愤怒中找到了乐趣。
就在它们玩闹的时候,突然一片幽冷的水雾覆盖了上空,嬉笑玩闹的花枝藤蔓立即噤声,全都悄然退去。
周围寂静无声,仿佛连空气都停止了流动。
副队脸色苍白地看着四周诡异的环境,又看了眼那些突然变得安安静静的花草树木,小心翼翼地站直了身体,下一秒,一道从半空凝结的水柱就从他的嘴贯穿了他的身体。
他睁大了眼睛,身体里涌动的血液在他的喉咙里翻涌,咕噜噜地堵住了他的呼吸。
他仰着头,看着一双双薄如蝉翼的翅膀在他的眼前飞舞,还有发着光的眼睛在参天大树下美的像精灵。
痛苦挣扎中,他艰难地侧过头,看向了望秋离开的方向。
其实他以前很崇拜望秋,和现在那些新人一样,都是为了望秋才加入特务局。
在特务局的渲染和广而告之下,望秋就是他们崇拜的英雄,也是让他们坚定信仰的力量。
但望秋离他太遥远了,他以为他进入特务局就能离望秋更进一步,可除了知道望秋完成了什么任务,或是望秋又接了什么任务,他几乎就没有见过几次望秋的脸。
慢慢的,那份崇拜在遥远的距离中变淡,而他也在特务局体验到了很多“老人”的处境。 W?a?n?g?阯?发?布?页?i????????€?n???〇?2?5?.???????
那是一种很复杂的情绪。
有对望秋的敬畏、有嫉妒、有憧憬,还有一丝非常难说出口的怨恨。
因为有望秋的存在,外战一队向来只执行最难或别人完成不了的任务。
所以外战一队的死亡率最高。
可偏偏外战一队一旦有人员的空缺,立马就会从其他位置把人员补上。
以前的外战一队有九个成员,缩减到现在的四个成员,是因为没有人能去顶上空余的位置,更是因为望秋身边人员变更的太快了,快到已经选不出人了。
而每个进入外战一队的人都会被剥夺名字,那些冰冷的代号所取代的就是作为一个人最后存在的价值。
没有了名字,就只是一个随时都能牺牲的工具。
每年看着那些新人单纯热情的样子,他们都会觉得嘲讽,甚至会产生最阴暗的恶意。
现在他们有多崇拜望秋,以后就会像他们一样有多避如蛇蝎。
他们都是在望秋之下最卑微的蝼蚁,一边在望秋强大的庇护下失去了生存的能力,一边又会作为没有选择的工具去填补望秋身边赴死的位置。
没有人不茫然自己的存在究竟还有什么意义。
想的多了,就好像被困在里面,开始产生扭曲的情绪。
鲜红的血像沸腾的岩浆从副队的嘴里涌了出来,他的眼神也开始变得空洞。
其实特务局的每个人对望秋都经历了这样一个过程,包括二队长。
只是二队长待的时间更长,想的也更多,对望秋的情绪也最复杂。
在二队长看来,他们都是特务局打造的工具,望秋也早就不是作为一个单纯的人存在,而是一个冰冷又坚硬的兵器。
他们没有什么不同。
只不过望秋身上被赋予的标签更华丽罢了。
但副队没想明白,也想不明白。
总局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