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垂下眼,低声问道。
李助看了吴局一眼,垂眸说:“还在审讯室。”
吴局抿着唇,看着外面的雨没有说话。
而李助抬头看向吴局的脸,很快又移开了视线。
宋医生已经脸色阴沉的在审讯室门口站了很久。
他手上提着一个药箱,沉声说:“望秋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他现在就是一个普通人,如果你们想让他死在里面,就这样耗着吧。”
守在外面的人一直都是总副局的人。
他们只听从总副局的命令,但面对一直站在这里不愿意离开的宋医生,他们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
“让他进去吧。”审讯员走过来向着宋医生点了点头。
听到这句话,守在外面的人连忙打开了审讯室的门。
宋医生却连看都没看审讯员一眼,冷着一张脸走了进去。
审讯室的环境非常差,除了门上那扇小窗,四周全都是墙,没有光线的室内昏暗又阴冷。
刚一走进去,宋医生就禁不住有些鼻酸。
他连忙低头,藏起了自己通红的眼眶。
却又想起这里这么暗,或许望秋根本就看不清他的脸。
这么一想,他的心脏又酸涩起来。
“我先给你打一针营养针,可能有点痛,你忍一下。”
说完这句话,宋医生抿了下唇。
望秋连精神力崩溃的痛都忍过来了,这点痛又算什么。
阴雨绵绵的天色哪怕是白天也无比昏暗,宋医生打开了审讯室的灯,又亮起桌面的台灯,才看到望秋那张没有血色的脸。
他眼眶一红,又移开了视线。
审讯室的门一直开着,守在外面的人就站在门口,随时都能看到宋医生的动作。
宋医生握着望秋冰凉的手,将针头扎进血管。
他背对着审讯室的门,悄无声息的从袖口滑出一把手术刀交到了望秋的手上。
望秋抬眸看了他一眼。
宋医生垂眸说:“晚上十一点我会过来给你取针,再给你送件衣服过来。”
门外响起声音。
“这不符合规矩……”
似乎知道门外的人要说什么,宋医生转过身,沉着脸说:“你们是在审讯还是在虐待,这么冷的天连一件衣服也不能送吗。”
守在门口的人想要说什么,审讯员却摇了摇头。
虽然守卫是总副局的人,但审讯员隶属于总局,是一个独立的部门,有不小的职权,哪怕是总副局在审讯员面前也要按流程办事。
即便现任总局长一直重伤不醒,可只要总局长的位置还在,就没有人能够越审讯员的权。
审讯部一直是一个陈腐刻板的部门,可也正因审讯部的刻板,有关望秋的缉拿和审讯才要按照规定的流程办事。
或许这也是为什么总副局拿望秋没办法的原因。
不见光的审讯室实在太冷了。
望秋身上只有一套单薄的白色病服,赤.裸的脚踩在冰冷的地上,连青色的血管都清晰可见。
宋医生一声不吭地脱下了身上的白大褂披在望秋的身上。
好似在宋医生的眼里,望秋还是那个十几岁的孩子。
望秋定定地看着宋医生的脸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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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上握着那把残留着体温的手术刀,好半晌之后,他垂下眼,将手术刀贴着手腕藏在了袖子里。
宋医生无声地松了口气,状似无意地说:“也不知道这雨什么时候才会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