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郑教授满头冷汗,瞪大的眼睛好像要从眼眶里脱落。
当手套完整的被取下之后, 郑教授的牙龈咬出了血。
而宋医生哪怕做足了心理准备,可在看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瞳孔一震。
那是一只怎样的手。
不,那应该不能再算作人类的手。
好像由腐泥捏出来的手臂裂开了一条条裂缝,但裂缝里不是鲜红的血肉,而是涌动的岩浆。
他屏住呼吸,一点一点的把郑教授的袖子拉高,郑教授疼的浑身痉挛,身体不受控制的紧绷,宋医生咬了咬牙,直接拉开了郑教授的领口。
不止是手,郑教授整个身体都发生了异变。
宋医生松开手,发出了一声不知道是讽刺还是厌恶的轻笑。
“这就是你说的人类进化吗。”
宋医生站起身,冷冷地看着在地上痉挛的郑教授。
随后他打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地上的郑教授两眼猩红,死死地看着宋医生的背影。
外面狂风暴雨,有不少人在处理灌进走廊里的水。
而此刻的时间是晚上的十点五十分。
——
望秋坐在昏暗无光的审讯室里,在没人关顾之后,连那盏台灯也不允许点亮,整个审讯室黑的只有门上那扇小窗透着一点微弱的夜光。
可在整个阴冷逼仄的空间里,紧闭的门让那扇透着光的小窗反而更加压抑绝望。
听着外面的雨声,感受到连门也无法阻挡的湿气,黑暗中的望秋慢慢睁开了眼睛。
他侧过头,看向那扇只有手掌大的小窗。
粗大的闪电划过天空,照亮他苍白的脸,透出了森森冷色,他看着外面的瓢泼大雨,沉静深邃的眼眸似乎在看着谁。
望秋在审讯室待了多少天,外面的雨就下了多少天。
透明的雨水变成汹涌的河流,不停地冲刷着广场上的旗杆,层层荡开的浪花,让人觉得那杆旗迟早会被雨冲断。
所有人都在搬运事务大楼的文件,在浓烈的雨声中,听不见任何说话的声音,只有来来往往跑个不停的脚步声。
无言的沉默中,压抑无声的堆叠,像阴沉漆黑的天空,乌压压的让人喘不过气。
望秋手上的营养液已经快打完了。
离宋医生过来拔针的时间只剩最后五分钟。
望秋看着那片雨,幽暗的眼神黑的像这个潮湿的夜。
他张开嘴,无声地呢喃。
阿潺。
外面响起脚步声,不到片刻,门从外面打开,灌进来一阵裹着湿气的冷风。
宋医生的白大褂已经被雨打湿了,头发也往下挂着水珠。
昏暗的阴影下,宋医生的身形有些瘦削。
他走进来,打开了桌上的台灯。
望秋看到了宋医生鬓角的几缕白发。
“你现在已经是个普通人了,不再像以前那样身强体壮,尤其是这样的雨天,稍不注意就会感冒。”
宋医生打开了医药箱,却没有帮望秋取针,而是把一件外套披在了望秋的身上。
但望秋戴着手铐,衣服穿不进去,披在肩上总是掉。
宋医生别过头,把衣服丢在了桌上。
“算了,穿不进就不穿了。”
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