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席别年在那里不紧不慢地整理衣领和袖口,他忍不住问:“你要去哪。”
“去超市买东西。”
时期:“……”
席别年修长的指尖轻点着抽屉,从里面勾出一副烟灰色墨镜戴在了脸上。
最后他拿好盲杖,转过身走出了门。
“哥。”
时期还跟在席别年的屁股后面打转。
——
外面艳阳高照,席别年的皮肤被照的格外白。
他安静地站在公交站牌面前,等着车来。
时期站在一边,小声说:“你要去超市,我可以开车送你去。”
甚至席别年想要买什么,他也可以通通送过来。
当然,席别年最好还是跟他回家住。
席别年头也不回地说:“一个人生活,我总要学会乘坐交通工具。”
“你可以不用一个人生活。”
“但我需要一个人生活。”
时期忍不住有些烦躁。
“为什么你非得要一个人生活!”
“因为我长大了。”
席别年转过头,面向时期的方向,轻叹一声:“因为我长大了,小时,我已经是个二十多岁的成年人了。”
他可以好好生活。
甚至这和他是否失明没有关系。
他已经不再有任何的责任需要承担,他完全可以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
现在的他只需要为自己负责。
更何况,他也不想让独自生活这件事在失明面前变得很严重。
时期不懂,也无法理解席别年的想法。
席别年从来不会和他谈心。
连时期在青春时期也有会喜欢某个女孩或者对未来迷茫的烦恼,但席别年好像从来不会有这些心事。
只比他大了一岁零六个月的席别年仿佛永远不会为这些小事产生无用的烦恼。
他总能坦然的面对所有问题,适应任何环境,在任何情况下都能按照自己的节奏生活。
就像他现在已经失明,他也依旧打扮得体,带着自己对生活独有的仪式感。
时期永远记得席别年为自己选择盲杖的那天对他说的话。
——“难道我不幸,我就一定要悲惨吗。”
席别年不仅穿着优雅得体,活的也同样优雅得体。
这是他永远也无法企及的地方。
“四舍五入,我也已经是个三十岁的中年男人了。”
席别年突然轻轻一叹,发出对岁月沧桑的感叹。
时期:“……”
那些伤春悲秋的情绪突然就散了。
但他还是不太高兴,板着脸说:“你一个人住可以,但你一定要接我的电话。”
席别年:“……”
时期:“……”
“哥!”
“嗯?”席别年转头面向他,一副刚刚才听到他说话的样子。
时期:“……”
“别想故意装看不见,然后趁机挂断电话!”
“我什么时候故意挂电话了。”
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