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观赏大家也会更喜欢看吉他手。
郎文舟想把小章鱼交给助理妹妹, 只是小章鱼却缠着郎文舟的手不愿意松开。
他神情微柔, 捏了捏小章鱼的触手将它带上了台,然后将小章鱼放进水瓶里,再放在舞台的中心。
就好像他的节目是表演给小章鱼看,而小章鱼是他最珍贵也最特别的听众。
观众并不觉得冒犯,反而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文舟果然只做自己想做的事。
这种高傲与自我何尝又不是一种吸引人的特质。
“开始了。”
郎文舟对着小章鱼笑了一下, 然后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咚”的一声,鼓响了。
接着一阵充满节奏的打击乐由低到高,逐渐到达顶峰,最后变得慷慨激昂。
屏幕后越来越多躺着的人坐了起来,坐着的人又站了起来,心脏扑通扑通地跳,觉得莫名的兴奋莫名的激动,却不知道该干什么,就站在原地走了一圈。
充满节奏感的鼓声非常有韵律地调动起所有人的呼吸和心跳,连情绪都随着郎文舟的节奏被唤醒。
很动听。
非常动听。
且是所有人都能直接感受到的节奏,就像一股股扑面而来的浪。
郎文舟就这样用一张冷酷的脸敲出了万马奔腾的气势。
舞台中心的小章鱼目不转睛地看着郎文舟在灯光下的脸,小小的触手摸着玻璃瓶,眼里的光芒在不停地闪动。
察觉到它的眼神,郎文舟向它看过来,对着它短暂地笑了一下。
刹那间,万物盛开的春天不外乎如此。
小章鱼贴着玻璃瓶,目光灼灼地看着郎文舟,心脏也随着郎文舟的鼓声跳动。
而爱兰也看着光芒万丈的郎文舟,抬起下巴,眼里带着掩盖不住的骄傲。
她轻声道:“其实在他心里,架子鼓是他打的最不好的乐器。”
蹲在地上的助理妹妹抬头看向爱兰。
“你不知道吧,他在高中的时候有一个乐队。”爱兰低头看向助理妹妹,眨了下眼睛,狡黠道:“玩的是地下摇滚。”
助理妹妹张大了嘴巴。
旁边架着摄像机的摄影师也手抖了一下,默默地侧过身体,听着爱兰说话。
爱兰并不介意让其他人知道她和郎文舟之间有着亲密的关系。
或者说,她今天来的目的就是如此。
“只是不到一年他就退出了。”
“为什么。”助理妹妹忍不住问。
“因为他发现那些嘴上说着real的人其实一点也不real。”
爱兰扬唇轻笑。
这是她对郎文舟最骄傲的地方。
当时地下街的摇滚乐队都是些十几岁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作为一个被保送上大学的高材生,穿着一身校服的郎文舟在那群同龄人里格格不入。
那时嘴上喊着“自由”的人很多都看不起还是学生的郎文舟,但他并不为此感到羞愧和不自在。
家里人知道他在玩地下摇滚,可出于对他的信任并没有干涉他的事情。
事实证明,郎文舟知道什么是好的,什么是不好的。
他纵然任性,却从不会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