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旁侧有位修士道,“你初入道门我就早知你会有今天,随了你娘陈秋水那个孽畜,为鬼做蜮,狼子野心!早说有其母必有其子,你们母子二人还真是同样的祸害,叫人作呕!”
贺凌霄猛地转了头,阴森森道:“是,我娘是陈秋水,然后呢?”
那修士叫他寒气瘆人的眼神瞧得一僵。
“陈秋水到底是做了什么天道不容的大恶事?也值得叫你们如此念念不忘数十年?你说她罪不容诛,她是害过你的性命,是杀过你的手足?你如今还有一张嘴在这跟我叫嚣,我倒看你吃得满脑肥油也挺自在!自诩什么嫉恶如仇到这来叫嚣,你又是谁?我怎么从没见过你,也没听过你的名字?你修行数年,可又做过什么叫天下人拍手叫好的大好事?”
修士叫他这话噎了下,嘴硬道:“总比你这样的小人好!”
“是。”贺凌霄森冷道,“我是叛徒和妖修所出,我天性不善,我为鬼做蜮,狼子野心。”
盖御生自“陈秋水”这名字一出来便沉默不言,长眉紧锁,眉宇间竟是有些悲痛的意味在,“贺凌霄,放下剑,交出谢寂,随我回太巽去。”
“我不。”贺凌霄挥出长秋剑,放言道:“我再说一遍,谢寂与此事没有关系!华易掌门一死与我半分关系没有。郎子修一事我认,可他是个该死的小人,死便死了,死不足惜!为此要我偿命我也认,可谢寂有什么错!就因为他是邪修就该死?就活该叫你们平白泼上脏水!凭什么?”
“大师兄,你是疯了!”盖御生背后,一太巽弟子大喊道,“我早就劝过你不要跟邪修走得太近,也早告诉过你急于求功是不好的!你若早听我的,甘愿老实修炼也就没这样的事了!”
贺凌霄折头看去,见说话那人他见都没见过,不由好笑,“你又是哪里冒出来的老鼠?”
盖御生沉声道:“贺凌霄,闭嘴。”
“不。”贺凌霄冷笑道,“我不。”
“休要再胡言乱语!贺凌霄,我告诉你,你那些同党都已伏罪!你不要再胡搅蛮缠,现下将那邪修交出来,我还能留你一命!”
说这话的人贺凌霄不识,瞧他穿着打扮,应也只是个普通修士。可他话里的意思却叫贺凌霄心头一颤,还以为他说的是顾芳菲和李馥宣,“你说什么?”
“我说你在那山里布下的接应已伏法了!”那修士大喊,“贺凌霄!你又还有什么话好说?”
山里的接应?
再等贺凌霄反应过来他口中人指的是谁时,整个人恍若被当头浇了一桶冷水,四肢百骸冻透了。
是那山中给了他一碗白粥的老夫妻。
贺凌霄茫然好半天,“……你杀了他们?”
“助纣为虐者,岂不该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