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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登天 蔓越鸥 4091 字 2天前

顾芳菲:“……操……”

这声“意义不明”的话犹如天降巨雷,将在场每个人都劈得外焦里嫩。所有人都是满面空白,神情呆滞,脚下隐隐移了半步,自知不应听什么不该听的,可个个都好像生了根似的不动了,瞪着眼望着两个人。

白观玉愣了好半天,动作瞧着难得有些慌乱。末了,低声道:“我比你年长许多。”

贺凌霄:“我知道啊,又怎么样?”

白观玉不说话了,惯常沉静的眼神不沉静了,怔怔地望着他。贺凌霄于是欺身上前,胆大包天地,当着众人面在他冷薄的唇上亲了一口,笑道:“对不起师尊,是我太晚才想明白。其实我很早就想这样做了,您等了很久吗?”

白观玉有些手足无措,叫这青年温热的躯体扑着,触感真切,一如从前。贺凌霄的那双笑眼弯弯瞧他,真心实意、情真意切地对他说:“我愿意的,心甘情愿,求之不得。往后每一天,每一刻都愿意,做什么都愿意。师尊,您愿不愿意?”

心跳如鼓点般击打着两个人的耳膜,相拥的躯体紧紧,再分不出半点缝隙来。白观玉忽然用力抱住了他,手臂收得很紧,一字一顿道:“愿意。”

站在远处的顾芳菲从“他娘的说得居然是白观玉”的震惊中回过神,猛地一甩头,想看看盖御生被气死了没有。回头见盖御生面上果然是有点隐青的征兆,可转瞬便平,不发一眼地望着那,到底什么话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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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要您就好了。”贺凌霄在他怀中闭上了眼,“带我回家去吧,师尊。”

什么礼节戒律,伦理纲常,顾虑忧思,都比不过眼前人。贺凌霄估计是累了,只是吊着一口气想把这话说出去。这会话说完了,便窝在他怀中安稳睡了过去,像他小时候,像从前无数个日日夜夜,好像什么都没变过。白观玉环着他的双臂收紧了,沉声答他:“好。”

云卷云舒,霞光点着众人面孔,忽然又起了风,摇曳了众人袍袖。天色明朗,温和映着青草地上相拥着的两人。

六恶门一事已彻底了解,腐龙与陈秋水皆已死,里外下了死封印,可保永世不开。陈秋水与那恶龙的故事顷刻间传遍了天下人耳,该死的不该死的,合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前尘往事,到底都魂归了天地,百余年爱恨终落了他人闲暇时一谈。倒也不值细提。

贺凌霄盘腿坐在太巽山头,仰头瞧着天上浮云卷过。回山后白观玉先随盖御生去了趟清阳峰,开莲的遗体也还未安置。贺凌霄没跟着他去,问他可不可以自己到处溜达溜达,白观玉瞧了他半天,告诉他“片刻去寻你”。

贺凌霄于是顺着太巽胡乱走了走,没上九遏峰,想等着白观玉回来一起上。在山头底下顺手逗了几个新入门的弟子,无头苍蝇似的乱逛了半天,末了去了穿谷溪旁的紫薇花树下,百无聊赖地坐下来,等着白观玉来寻自己。

这会正是盛夏,太巽的日头还是一如既往地灼人。贺凌霄瞧了会天,又瞧了会开得正旺盛的紫薇花,觉得它相较百年前高了些、花也更茂盛了些。正胡思乱想,忽听身后有谁的脚步声,侧头一瞧,瞧见了顾芳菲。

贺凌霄一愣,后仰着撑地的手收了回来,缓缓坐直了。顾芳菲站在那,面上什么表情都没有,瞧了他会,也就地在他身侧坐下了。

贺凌霄没有说话,顾芳菲也没有说。两个人就这样沉默地待了一会,须臾,贺凌霄微微转了头,小声说:“你现在是要将我挫骨扬灰来了?”

顾芳菲没有答他。贺凌霄于是又沉默下来,不尴不尬地转回了脑袋,望着远处的天。片刻后,听顾芳菲淡声说:“阿宣的牌位说要立在弟子冢中。”

“……啊。”贺凌霄说,“是好事情。”

李馥宣葬身六恶火海,神魂俱灭,无从下葬,也只能立个衣冠冢。他的牌位立在太巽,虽不能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但好歹能叫后世弟子知道有这么个人存在,名号长存于世,也不失为另一种魂归故里。顾芳菲说完那句就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