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天白又开始清嗓子:“我,找厕所。”
休马看看他,又看看门旁边的洗手间:“厕所不就在这儿吗?”
“你不睡觉来我房间干什么?”尤天白决定不跟他贫嘴了。
这次轮到休马清嗓子,他说:“我能不能进去说。”
走廊的灯关了半面,尤天白才看清休马手里抱着一团被子。
考验反应的时刻到了,说时迟那时快,尤天白一把撑住了门框,可就在他稳住脚跟的下一秒,休马钻过他手底下的缝隙,闪进了他的房间里,留尤天白对着空走廊。
不愧是习武之人。
尤天白暗自叹口气,回身甩上了门。两人面面相觑,站在房间中央的少爷甚至显得有那么一点无辜。
“说吧,你来我房间干嘛。”尤天白把台灯放在地上,弹开了房间的廊灯。
休马还抱着被子,指指门外,又指指自己。
“有动静。”
一句话完毕,多一个字都没有,说完就继续站桩了。
尤天白抱着胳膊看了他一会儿,捞过床边的被子,侧身躺下了。
“那就是个喝醉的走错房的,自己吓自己。”
“你也听到了?”身后的人还站着,在问他。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多了个人,房间里让人隐隐不安的感觉没了,尤天白枕着胳膊没回头:
“你害怕就在这儿睡吧,我累了。”
隔了一会儿又说:
“记得把廊灯关了。”
休马没答他,身后只有一阵衣物摩擦的响声,但另一边床却没动静,尤天白又回过了身子。
“你怎么睡地上了?”
一句话,问得休马也抬起了脑袋,他从地上的被窝里钻出来:
“不想睡你旁边。”
直截了当。尤天白面朝天花板,眼睛眨了眨。
“地上不冷吗?”他又问。
地上的砂金色脑袋没动,背朝这边,这个后背写满了“老子要睡觉”。
尤天白这才发现,他一直以为的洒在屋内的皎洁月光,其实是停车场里的路灯,借着这盏大亮着的路灯,尤天白第一次看清这小子的后脑勺。不是说看后脑勺是什么特殊的趣味,但无论是什么品种,什么生物,后脑勺看久了都有点可爱,小猫也好,小狗也好,甚至于王八的后脑勺看久了都圆溜溜。
他看了有一会儿,说:“你头发后面长长了。”
话音落下两秒,休马轰地一声从地上爬了起来,卷着被子走到床前,扔下枕头,扔下被子,然后用极大的力气躺倒在了尤天白旁边。
“这样行了吗?我躺这儿,你能不问了吗?”他梗着脖子说完这句,又翻身留给尤天白一个后脑勺。
他身后的人一脸无辜地撇着嘴,翻身之前,他向着门口望了一下:
“刚叫你关廊灯你怎么没关啊?”
这下休马也闭不住眼睛了,他狐疑着抬起视线,廊灯明晃晃地亮着。
“我刚关了啊。”
他支起半边身子,眯着眼睛想确认一下,廊灯却在下一秒自己灭了,“啪”地一声,干脆利落,就好像刚才无事发生。
关于灯自亮又自灭这件事,两个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