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一起洗澡,但这句话说得声音可不小,刚过去的大爷都探头往这边瞅了,休马不发一语,拉住他两边的胳膊,把他连手带衣服按到了底。
“不用你选了,我帮你选。”休马转过脑袋,一手扯起衣服下摆,脱掉甩进储物柜,又踢掉了运动裤,“你就在这里等我,我进去感受完你的好意就出来。”
“好意”两字咬得格外重,很显然是在用他的方式接受尤天白的战书,但这算有效战书吗?
尤天白侧过脑袋,看着少爷愤愤不平撩开门帘,那块轻飘飘的布被他打得上下翻飞,又被他再用力挥到身后,尤天白没忍住笑了,显然他的笑声被休马察觉了,那人在走出他视线外的最后一刻,留下了一只比着中指的右手。
有一种死到临头也要翻个身再死的倔强感。
听着脚步声消失在了拐角,尤天白也收起了脸上的笑,他活动着肩膀和手腕,向后掰了掰脖子,脱掉了自己的上衣。
房间里和休马一开始想象的大不一样,没有色彩斑斓的烂漫灯光,也没有金碧辉煌的城乡结合部专属装饰,只有一位穿着白大褂的“技师”,技师大爷正戴着老花镜看老人机,见来了客人,气若游丝地冒出一句:“躺吧。”
特别正常,特别合法,特别不尤天白,同样的,也特别无聊。
休马默默把垫布铺在身子底下,趴上去,胳膊垫在脸下,盖上毛巾。
无聊。
尤天白不会真是简简单单只送他来做个推拿吧?
休马百无聊赖地看向屋里的设施,白墙壁,鲜绿萝,黑风扇,整得像是个中医馆,说技术过关他姑且有几分相信,没准儿这次尤天白真的是善心发现了,真的是只想道个歉了。
还是那句话,真这样道歉也太无聊了吧?
他听见身后气若游丝的师傅出了门,又推开门进来,门上挂了布帘的玻璃叮咣响,就像他肚子上悬着的心脏——这人好歹也应该进来陪他一下才算得上道歉吧。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当口,师傅的手已经按上了他的后背,凉得他一激灵。别说,这师傅看起来风烛残年的,手劲儿还真不小,一下就把他的脸推扁在了按摩台上。
人不可貌相,手劲不可斗量。
其实刚才被尤天白抢衣服的时候,有一点休马确实说谎了,那就是他在遵纪守法的同时,还很洁身自好,换一种通俗的说法,他怕别人碰。
所以后背被按上的一瞬间,他的鸡皮疙瘩就从后背涌到了脸上,凉之后是热,脸像是贴在烤肉的篦子上,师傅微凉的双手也像是翻着烤肉的夹子,而烤肉是他,人为刀俎,他为烤肉。
而且更让人难以忍受的是,这师傅居然一句话也不说,连个呼吸声都没有,屋子里只有转头风扇的响动声,随着吱吱呀呀地转轴响,休马的身上一会儿凉,一会儿热。他闭上眼睛,又听到自己的颈椎在师傅的手下发出可怜的骨节响声。
忍吧,为了尤天白的好意。狗屁好意。
休马算不上话多,更没有尤天白那样的没话找话,但眼下这个情景,话在弦上,不得不说。
“师傅,”他压着嗓子冒出两个字,“你能不能给个声儿啊?”
不说倒好,话一出口,他感觉到后背上的手停了,一种古怪的沉默在推拿室里蔓延,接着,所谓的师傅忽然笑出了声。
听着这熟悉到过分的笑声,休马瞪着眼睛干愣了两秒,接着脱口而出:“我操你个——”
给他按了半天的师傅不是别人,正是尤天白。
原来这就是他妈的道歉方式!
休马嘴里的骂还没吐完,就被尤天白压着后脖颈按了回去,这下休马确认了两件事情,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