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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仙儿 nomorePi 4179 字 2天前

无论这人是谁,居然敢抢他尤天白的独家发言权?

“我也不是一出生就是少爷的,”休马托住下巴,自然而然地把他车载音频的音量调小了些,“或者说我从来就不是,我只是住了一个有点像少爷的房子。”

你车也挺像少爷的。话走到嘴边,尤天白又给咽了回去,他把脑袋换了个方向,摆正了下自己七扭八歪的身姿,清清嗓子问:

“你妈,当时和你爸分开的理由是什么?”

他没抱着休马会回答的期待,问也是为了让车里不至于太安静,车载音响被某个不懂看眼色的人关了,现在静得连微小的呼吸声都听得到。

“他们压根儿就没结过婚,”休马的回答倒是比想象中直接,“我妈养我只是想跟我爸诈一笔,我爸也乖乖给了钱,他不想见我,因为懒得要。”

关于这种家庭情感伤害的话题,尤天白一概挺接不上话的,可能他的童年太过于平平无奇了,略显严厉的母亲,满嘴北京爷们儿大话的父亲,夏天的胡同,冬天的什刹海,无聊,过于无聊。

“但他后来还是把你要回去了。”他终于勉强挤出了一句显得中肯一些的话。

“可能觉得不要白不要吧,毕竟那时候我长大了点。”休马停顿了一下,“也可能是因为那时候我妈为了躲债从楼上跳下去的事情他知道了,等我再回去见我妈时,她已经站不起来了。”

车里一阵安静,尤天白忽然觉得有点恨忽然暖和起来的天气,没了空调的出风声,每一点细小的、平常的、不引人注目的变化,现在都会引起千变万化。

作为一个靠谱的成年人,尤天白给出了他的结论:“你爸妈都挺完蛋的,谁也没比谁好。”

这话才说出来,尤天白才意识到从始至终一直燃在自己胸中的情绪是什么,是怒,他不是不想评价这对完蛋父母的事迹,只是他张了嘴之后就算不上评价了,只有骂。

他闭着眼睛匀了匀气息,睁开眼,发现休马已经把视线投向了他。

“原来你还真会为别人的事情生气啊。”相比之下,少爷的嘴角倒是带着点笑,但也没笑得那么自在。

“我为正义生气。”尤天白言之凿凿。

但他怎么看都不像是跟“正义”两字搭边的人,但如此程度的正义出现在尤天白身上已经很难得了,休马知足常乐。

“对了,”提到了正义,尤天白又想起了些什么,“路中间把我车胎扎爆的那羊角锤,来历好像真不简单。”

临走之前,尤天白把羊角锤拿出来给老表看了眼,南方生意人果然不简单,见多识广,有勇有谋,他先是隔着封口袋瞅了半晌,又凑近闻了闻,就差开袋直接品尝了,最后他把口袋递回到尤天白手上,给出了他的结论。

幸亏此时此刻休马已经站在门口欣赏专属于他们的题字了,没听清老表说的是什么——听清了也听不懂。

锤子上这么臭不是因为沾了血,说到这里的时候,老表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

臭是因为沾了脑浆。

厅里暖气开得足,尤天白却又像是回到了松花江支流的冰面上,寒气顺着鞋面向上爬,拽着人的裤腿。他吸着气舒展了一下脊背,不动声色地拎起裤腰,向上拽了拽。

这样一来一切都说的通了,为什么把厂里的老凡头抛了?因为姓孙的是杀人犯,为什么派人追杀他?因为杀人凶器就在他手上,而这杀人凶器不知道是被谁故意或无意遗落在了东北的大马路上,又好死不死被杀人犯前情人——也就是他自己捡到了,由爱生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