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重磅杀器来了。尤天白缓缓开口:“你爸在过去一年的时间里,从我手下的店里买过不下十次情趣用品,不是计生用品,是情趣用品。回去好好留意下,如果你不是要有弟弟妹妹了,就是该有新妈妈了——不要担心真假,现在购买都是实名的。”
在满肚子骚动荷尔蒙的青少年耳朵中,这几个字正腔圆的大字不亚于一场小型核爆,几个人的表情由犹豫转为了暗喜,甚至开始毫不掩饰地窃窃私语,当然要除却滑板小子本人,他的表情由黄转绿,再由绿转红。
尤天白安然自得在位置上,欣赏了一场红绿灯大秀。到红色转变为什么不可名状的颜色之前,尤天白忽然收起了自始至终指着他的手指,爽朗一笑:
“我也是开玩笑的,你不介意吧?”
什么在青少年耳中最好用?不是人生道理,不是字字珠玑,而是如此一般没有品味的屎尿屁笑话。
人群里当场滚动起了海浪般的欢呼和笑声,滑板小子有点不知东西南北,一面是如释重负,一面是恼羞成怒,在两面的相互作用之下,他选了个中间态,即不发一语。
把时间留给他吧,未来还有许多个青少年夜晚够他自我懊悔的。现在的重点,是那个从刚才起就猛地把后背从椅背上直起来的人。
尤天白盯着休马,眼神没笑,但是嘴角上扬了。休马没读懂他这个表情,尤天白也没想让他读懂,收了笑,紧接着开口:
“我今晚要把你赢回去。”
尖叫与口哨又来了,但这次没有第一次那么表面功夫,与喝彩相比,更多的是真情实感地打量,毕竟,以他们置身事外的眼睛来看也知道,这次是动真格的。
“来吧。”尤天白胳膊一展,把翘着的腿放下,抬手把茶几上的装饰盘打开,“骰子、纸牌、硬币,你们想玩得我都会,不会也可以教我,我学得很快,所以——”
他手支在茶桌上,重新抬起视线,眼睛向上盯着休马,像是某种蓄势待发的动物——这让休马想到了如果在尤天白年轻时遇见他,他会用什么样一张脸靠在街边等自己。
接着,那张脸从旷野无边的年轻时代转换到了现在。尤天白对他盯呆了的表情很满意,微笑着问:
“你呢,准备好被赢回去了吗?”
作者有话说:
孩子王和过期孩子王的恋爱小把戏罢了
第61章 “我想尿尿。”
晚上八点半,休马终于明白了,尤天白所说的话可能有很多谎话,但是“会玩”这点,绝对不是撒谎。
先不说他对年轻人喝酒游戏的接受程度之快,酒瓶子在他手里就像是乐队主唱的话筒,没有年轻人对瓶吹的猛劲儿,也没有中年老男人错把纯生当拉菲的油劲儿,很自在,很从容,无论输赢——但实际上他根本没有下风的时候,无论是玩笑还是有游戏他都得心应手。
不过玩笑话顺手,这点当然毋庸置疑,休马在路上已经见识过了,年龄差距在,社会阅历在,尤天白要想把二十岁不到的孩子逗得开心简直易如反掌,同样的道理,想把人惹生气也相当容易。
就像现在,每次把一圈人惹得吃吃笑时,他总会抬头望自己一眼。这一眼是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尤天白不止是来玩的,更是来砸场子的。
分开三天,他不知道尤天白找没找他,也不知道尤天白要怎么找他,总之收到那条看似是在挽留的短信时,他没给人一个台阶下。
尤老板是不是个好面子的人呢?
有时候休马觉得他视脸面为无物,黑土地